但如果儿媳妇蹬鼻子上脸,她也不会客气。
如今云风篁就是一样的做法,听了自己胞兄的话,她其实也觉得小江氏太冲动,一点儿也不为自己考虑。
关键时刻,果然亲哥比嫂子兼表姐靠谱。
小江氏也有孕在身了呢,还是谢细雨的孩子,但谢细雨最关心的还是自己这个妹妹……
哪怕自己关系到他的荣华富贵罢,但自己何尝不是小江氏底气的由来?小江氏不管是自己的想法还是被人利用,总之归根到底,是她压根就没考虑这么多。
云风篁于是放缓了语气,问起谢细雨近况:“咱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却不知道十八哥的差使做的还顺利么?”
谢细雨说一切顺利,让她不必操心:“娘娘进宫这些年受了好些委屈,都是臣这些做兄弟的无能,从来没有帮上过你什么,反而没少让娘娘操心。如今总算上天垂怜,娘娘有喜了,该好好儿将养才是。其他的事儿,娘娘千万别再记挂,一切等皇嗣太太平平落地再说。”
如此等他告退之后,陈兢才小声说道:“娘娘,十八公子近来也不是很顺遂,崔家那边有几位子弟嫉恨他得崔尚书提携,转弯抹角的找茬了好几次了。”
“你糊涂。”清人就是皱眉,“没听十八公子交代么?十八公子自己都没讲,要你多嘴?”
云风篁淡淡道:“你们是本宫的人又不是十八哥的人,为了十八哥说的话,违抗本宫的命令,这是谁教你们的?”
清人顿时噤声。
她这才扫了眼陈兢,“这事儿本宫知道了,十八哥一番好意,但本宫也不是纸糊的。些许事情还不能叫本宫怎么样。”
贵妃又不当真是那种时时刻刻牵挂娘家的主儿。
她最关心的是自己,就算这会儿知道了兄弟们陷入麻烦,不用谢细雨说,云风篁也会首先保护自己跟孩子,而不是见天为兄弟们操心的睡不着觉。
“去查一下十八嫂怎么回事罢。”贵妃淡声吩咐,“本宫记得,她给崔琬夫妇做了义女之后,同帝京贵妇圈子也就有了来往……莫不是就稀里糊涂被带着走了,自己还醒悟不过来?”
想了想又说,“悄悄儿查,十八嫂快生了,这可是十八哥头一个孩子。”
虽然觉得小江氏这个嫂子兼表姐到底隔了一层,没有谢细雨那样关心自己,但毕竟血脉相系,再加上幼年时候相处不错,云风篁也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情,就要跟小江氏过不去。
便打算无论结果无论,都等小江氏生了孩子,再同她说。
她于是将此事暂且压下不提。
这时候元宵节近了,驸马云溪客为首的一干人,也终于风尘仆仆的抵达帝京。
天子专门在宫里设宴为他们洗尘,云风篁就趁势在宴饮过程里,将江缀喊出来相见,顺带了解下情况。
江缀黑了许多,也瘦了不少,乍一看去差点没认出来。
云风篁就很心疼:“这一回出去,却吃了不少苦头了。”
“托表姐的福。”这表弟出去了一趟,气质也大为改变,从前是明快爽朗的少年,刚刚在席上,从帘子后头看着,却沉默了不少,透着股儿冷峻。
但被云风篁这么一说,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那种明快少年的感觉倒是又回来了不少,“其实也没正经吃苦,倒是家里好多兄弟,还有谢家表哥表弟跟表叔伯们……”
他有些黯然,“好些都已经……唉!”
这消息云风篁老早知道了,也没什么激动的,但此刻当着江缀的面,她还是结结实实的难过了一回,让江缀劝慰半晌,才吸着鼻子冷静下来,就问起昭武伯相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