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皇太后如今怎么能说完全没指望?
要是储君之位最终落入二皇子或者三皇子手里,太皇太后怎么也该出了一口气吧?
“崔淑妃早就摆明了态度,不但只想二皇子做个藩王就好,决计不掺合储君之议,而且等二皇子就藩之时,大概率会请求一起奔赴藩国做太妃去。”陈兢说道,“至于三皇子,倒是城府深沉,只是姑姑请想,皇后娘娘纵然心疼他,却怎么可能同意他去争夺储君之位?以往,他还能利用皇后对他的信任,悄悄算计十皇子、十二皇子,好让皇后非他不可。但五年前陛下亲自接了十皇子、十二皇子到跟前抚养,三皇子自此什么都做不了,却哪里还有机会?”
又说道,“姑姑约莫还不知道,皇后那边已经在给三皇子物色正妃人选,挑的都是寻常官宦人家的女孩子,高门大户的,一个也没选。可见皇后心里,从来没想过指望三皇子怎么个出息法。太皇太后是聪明人,哪里不清楚,二皇子三皇子能够太太平平长大,就已经是邀天之幸,再想其他的,那就是想多了。”
清人皱眉说道:“你倒是想的轻松!也不想想看,当年纪氏覆灭之后,尚且做出来多少事情?在纪氏覆灭的时候,谁不是觉得这一家子往后都翻不出来风浪了?结果呢?信成公主那边若是一塌糊涂,咱们冒险也还罢了。但如今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事,却何必叫娘娘背负往后束手束脚的麻烦?”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只能让云风篁来裁断。
但云风篁这次自己也吃不准,思忖良久,最终说道:“容本宫想个三两日罢,反正也没答应立刻给答复。再者,陈兢也趁机去查一查那些人的底细。就算太皇太后跟前的人,没那么好查,好歹也有个大概数。不然,就这会儿,本宫连他们是谁都不清楚。”
这事儿暂且搁置,她想起来今儿个的日子,“金溪过会儿就来了是么?小厨房可做了她爱吃的糕点?”
自从金溪郡主跟谢弗忘定亲后,云风篁对这位帝甥的态度,顿时来了个天壤之别。
之前这女孩子在皇家女学念了好些日子的书,贵妃从来不予理会的。
但亲事约定之后,贵妃隔三差五就会将人接到自己宫里亲近一番,又再三叮嘱昭庆公主平素里多照顾着点儿表妹,可以说简直视若己出,待遇比二皇女这个名义上的女儿还好。
那会儿金溪郡主年纪还小,于是很快跟云风篁亲热起来了。
今日她就兴冲冲的踏进殿来,行了礼,不等云风篁含笑叫起,就小跑着凑到贵妃跟前,献宝似的取出一个荷包,笑着道:“娘娘您看,这是我这两日的功课,您说好看不好看?”
“咱们金溪的手艺那还用说么?”云风篁还没看清楚就习惯性的先夸了一句,毕竟这侄媳妇身份搁这,肯做点儿针线在她看来就很贤惠了,至于水准?
那有什么关系,肯做就是最好的!
谁反驳云风篁撕谁。
这会儿定睛一看,一瞬间就能挑出至少十七八个毛病,也看出来主要的问题就是疏于练习,这也正常,云安跟郑凤棽这两年倒是又有了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嗣。
但好像也是个三灾八难的身子骨儿,还没金溪健壮呢。
所以见天小心翼翼养着……
云风篁听宫人私下讨论,说就算如此,这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大。
如此对金溪却哪里敢放松了注意?压根不许金溪做什么事情,就让她见天好好儿养着的。
金溪的手艺若是能好那就怪了。
“你们都过来瞧瞧,咱们金溪这荷包好不好?”此刻云风篁就面不改色的对着荷包一顿称赞,将自己平生所会的溢美之词用了小半之后,才招呼左右,“本宫早先就说过,金溪一瞧就是极灵秀的孩子,果然这才多大啊,这荷包做的,就满是灵气!”
左右实在看不出来这么个粗制滥造的东西跟灵气有什么关系,但没事,贵妃定了基调,跟着吹就是了。
主仆顿时将这荷包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饶是金溪郡主在绚晴宫听惯了称赞,也不禁羞红了脸色,不好意思道:“我才学呢,哪里那么好……昭庆姐姐跟二表姐做的才好呢。”
云风篁笑着道:“你们做的都好,天潢贵胄,自然天资纵横。”
别说了,你们仨姐妹都是金尊玉贵出来的,谁都不好。
但本宫不好拆你们台,那你们就是好!
正聊得热闹,外间有宫人来禀告,说是谢弗忘跟七皇子联袂过来请安,问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