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满嘴角仍然带着笑:那要什么?
你管不着!说完砰地挂断电话,胸口起伏。
他心里懊恼程夏满的话,却又忍不住想,带着黎知若光明正大地去见那些朋友,到时候看程夏满怎么说。
可他又没喜欢黎知若。
他们,终归要离婚的。
签了协议,不能变。
陆沉嘴角压下,浑身散发着一股不能招惹的气息。
旁边有剧组人员经过,扫见他黑沉下去的脸,心里都有点虚,加快步子只想离他远点。
嗡嗡两声,微信声响起。
陆沉臭着脸点开,居然是程夏满发的。
刚回国就不消停,还有脸发?
他只看了一眼,就扭紧眉头,铆劲儿敲字发送过去。
【程夏满】:对了,你家猫挺萌的,借我撸两天。
【陆沉】:滚!
《青苔》的拍摄日渐忙碌,本月底要转场到京市,因此最近拍摄通告多了不少。
这天,陆沉拍完上午的戏后,照例靠在躺椅上休息。
天气渐渐热了,剧组里也配置了绿豆汤。
宋琪早在他休息那会儿就忙去后勤,拿了杯,回来时,见陆沉已经靠那儿扇风,忙将冷饮递过去:陆哥快喝点吧。
轻轻合上眼小憩的陆沉听见声音,也没睁眼,抬手将绿豆汤接过,随口说了句:没给小狸拿?
宋琪:?
空气寂静了下来。
陆沉后知后觉黎知若已经没在这儿,端着绿豆汤猛喝了大口。
冰得他牙齿都要掉了。
宋琪看他如饿狼刨食的架势,弱弱开口:陆哥,小狸去哪儿啊?
从云城回来就没有再看见它,每次想问陆沉时,后者都是一副气急了的样子,搞得他也不好意思多问。
那么小的一只猫,能去哪?
丢了?还是,陆哥把它送去了其他地方?
宋琪满脸怀念,挺想它的。
他等陆沉说,谁知靠在躺椅上的人三两口就把绿豆汤整完了,随后一双手狠狠攥着空杯,把塑料杯扭得变形,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白眼狼。
宋琪:?
一周后,《萌主冲鸭》第二期如约播出。
陆沉下戏时,推了导演的夜宵邀请,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打开了ipad。
与此同时,远在京市的黎知若,也从手机上看到了这则消息。
他脸呆了呆,才反应过来综艺要播了。
原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回到京市后,他没有去海林别墅,而是住在自己的地方,这几天一边胆战心惊生怕突然变猫,一边处理着各种被耽搁的事情,忙得团团转。
好在身体一切都正常,没有变猫的趋势。
这让他放心之余,也莫名其妙多了一缕隐隐的想念。
黎知若喉间动了动,洗漱收拾完后,窝在床头,点开了《萌主冲鸭》综艺栏。
一进去,无数的弹幕瞬间砸下。
【天啊啊啊啊啊】
【终于来了,天知道我等了多久!】
【可以看陆哥和小狸,呜呜呜好幸福啊!】
【零食水果空调都准备好啦,今晚吸猫!】
【陆哥和小狸会不会很萌啊,好期待好期待,快点开始呜呜呜呜呜】
眼花缭乱的弹幕闪了他的眼睛。
黎知若手一抖,将弹幕关了。
这期综艺开门开山,直接从陆沉抱着布偶猫出现在箩牧河山谷开始。
陆沉其实不太上镜,但他在屏幕里依旧出奇地好看,说一句不好听的,他出现的地方,实在很难让大家去注意其他人。
肩宽窄腰,长手长脚,快一米九的身高让他足够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更莫说他俊美的五官,完美的轮廓以及高挑健壮的身材,已然让身在屏幕外的黎知若,此刻的心怦怦躁乱。
还有,他抱着布偶猫,偶尔的一垂眼,唇角轻翘,神情宠溺,仿佛极尽爱怜着怀里的猫。
黎知若抿抿嘴,忍不住点了下弹幕开关。
铺天盖地的啊啊啊啊。
【卧槽卧槽啊,好苏啊!!】
【陆哥的眼神是我能看到的吗?这他妈不是看恋人的眼神?】
【太萌了,猛男and萌猫[流口水]】
【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螺旋舔屏prprprpr】
【小狸好可爱啊,居然这么乖,趴在陆哥怀里软乎乎的,像团棉花糖!】
【艹!我被甜到了】
匆匆关掉弹幕,黎知若心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定了定神后,才认真观看起这期节目来。
这么以旁观者的视角看,他慢慢发现了许多当时没有察觉到的点。
譬如,障碍赛那会儿,陆沉虽然懒懒散散地跟在后面,但眼里的担忧被剪辑小哥特地的关照了,让他此刻看得清清楚楚。
交换宠物后,他那时以为对方没有在意自己,也就使气般和齐星久玩。
但现在看,其实早在换宠物的下一秒,那双炙热的眼眸,就时不时地在自己身上打转。
甚至晚上睡帐篷时,陆沉也等等?!
这段怎么也被拍到了?
黎知若呼吸一咯噔,愣愣盯着屏幕。
此刻这期节目已经临近尾声,一片昏暗的夜,只有点点的路灯和月光照亮箩牧河山谷。在这片寂静中,帐篷附近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率先出现在他眼中的是布偶猫蹑手蹑脚贴着帐篷外沿走的画面,狗狗祟祟探出脑袋,被后期小哥剪辑了下,将他毛茸茸的脑袋瞬间放大。
一张呆猫脸占据了半个屏幕。
旁边还用很瘆人的字体标注着夜深了,偷偷摸摸的小狸,想要做什么呢?
他的脸瞬间红得滴血。
怎么、晚上居然也有摄影头,还把这里拍到了。
他咽了咽唾沫,想立刻关掉视频,可看着弹幕一刷一刷的议论,还是忍住了,抿紧嘴唇,心脏随着节目的配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噫?小狸要干啥啊!】
【卧槽这傻猫脸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小猫好有灵气的样子,你们那看它眼睛,好灵啊,我估计它是要去拉粑粑?】
【狗狗祟祟我艹![笑哭]】
但很快,观众就哈哈不起来了。
寂静的夜晚,帐篷外站着个挺拔如松的男人。
肩上懒洋洋地搭着件西装外套,他眼眸如钩,脸上带着明显的目的性,抬腿大步走向最边上的那个帐篷。
观众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