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离开的还有其他退房的客人,七八个人一起走出民宿大门口。
对面两个房间监视的人同时都打起精神。
但此时林嘉换了个发型和衣服,有意侧着脸,还和女孩说说笑笑,看起来就像是一起来旅游的。
监视的两拨人都没有认出他。
林嘉和女孩走了一路,来到人流最多的路上时,他假装看手机消息,然后歉意地表示不能再送她们了,女孩还颇为惋惜。
林嘉从口袋拿出帽子戴上,从旁边小路穿进去,微微耸起肩,整个姿势形态都像换了个人。他走出一段路,猛然转过身,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站定,目光犀利地看着他——正是姓吴的保镖。说来也巧,吴哥觉得房间里闷,出来走动一下,谁知在路上看见林嘉,他一边发消息通知同伴,一边跟了上来。
两人目光短促地相接,几乎是同时有了动作。
吴哥一脚踢过来,动作又快又狠。这次行动之前,金总就下过命令,只要不引起外人注意,可以采用强制手段抓住林嘉,即使会造成点伤害。
雇主的要求有点逾越职责要求,但他们是华明集团长期雇用,有些事处于灰色地带几乎是默认的,所以他对林嘉下手时几乎没有留力。原本以为像林嘉这样瘦弱文质的人应该是手到擒来。没想到林嘉动作敏捷地躲开他的飞踢,手臂一抬,两拳回击过来,挥臂的风声显示出对方有专业搏击水准。
吴哥意外之下,躲过了脸上的一拳,肩膀被打中,半个身体一麻。
就在他手肘一顶要反击的时候,脖子上被一根细长冰凉的东西抵住,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让他动作停止。
林嘉低沉地笑笑,“你的手指去医院检查过了?没有医生能治得好吧?”
……
阮棠吃过午饭,打算回房间再躺躺,被严昱泽叫住,说要去民宿看看工作室员工,问她去不去。
阮棠说不去,刚转身又被他拎着卫衣的帽子抓回来。
“我说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人都守了快一天,带点吃的喝的送去应不应该?”严昱泽一本正经地问她。
阮棠说:“不是你说,你安排的工作你会负责吗?”
的确是他昨天说的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还回来。严昱泽斜眼乜她,“没让你负责任,去送点关怀慰问总应该吧,做人要讲良心啊。”
阮棠打个哈欠,晚上没睡好,吃过午饭就有点困,不过他已经重点提醒两次良心,阮棠顶着他炯炯的目光,只好努力当个有良心的人。
今天是周日,公司没有安排,可以自由活动,两人出了酒店往景区走。路上阮棠掩嘴哈气好几次,严昱泽对她的精神状态表示鄙视,“晚上去做贼了?”
阮棠心想比做贼更惨,受到的惊吓是精神上的创伤,昨晚连做梦都是恐怖系的,今天醒来忘了内容,唯独记得梦里似乎没命地奔跑。
严昱泽看她走路居然都发起呆,在人流多的地方拉了她一把,让她走在靠里的位置,“梦游呢?好好走路。”
阮棠发现,有他走在身边还真的挺让人安心的,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突然好奇地问,“你口罩要戴到什么时候?”
严昱泽随口答:“等天热了就戴不住了,那时候网上应该也消停了。”
当明星确实挺不容易,尤其在隐私这一块,她点点头,思维有点发散,“等摘口罩的时候,脸上不会有色差吧?半边黑的半边白的。”
严昱泽断然地说:“不会。”
阮棠笑眯眯地问:“难道你晚上回去还敷面膜?”
严昱泽倨傲地说:“用得着吗?我天生就是皮肤好。”
阮棠还没来得及吐槽,他忽然低下头,目光探照灯一样在她脸上打转,“啧啧啧,倒是你要当心啊,一个晚上没睡好,脸上就干得起皮了。”
真是戳心戳肺!
阮棠捂着脸远离他两步,气的牙痒痒的。
严昱泽嘴角勾起,还打算再说两句继续逗她,手机突然响起。
是艾伦打来的,声音焦急,“泽哥,人不见了。”
严昱泽脸色一正,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中午有一群人退房,你要我们看的人好像换了一身衣服,混在其他人当中走了。要不是那个两个退房的姑娘又回了客栈一趟,我们还真没意识到,还有旁边房间的人刚才也出去一趟,走的时候很急,但是很快又回来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严昱泽没有批评他们,工作室几个毕竟不是专业人士,突然被叫来盯人,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他嘱咐艾伦,先守过今晚,看他会不会回来。
阮棠也听到几句,知道人不见了,说:“林嘉如果不是逃走,就是急着去报仇。金老太太在医院,他是不是是朝着医院去了?”
严昱泽说:“走,先去看看。”
两人查了地图,打算从最快的线路离开景区去医院。
刚走出两条马路,严昱泽皱眉,说:“慢着,有点不对。”
阮棠问:“什么不对?”
严昱泽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乌黑的丧门钉,“刚才开始,这个就一直在震。”
“你随身带着这个?”阮棠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低头,看见他掌心上那枚丧门钉细微地抖动了两下。
看见如此古怪的场景,她居然也没有太过吃惊,“它这是怎么啦?”
严昱泽捏了一下眉心,“我感觉,附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影响它。”
两人对视一眼。
阮棠问:“你能感觉到是什么方向吗?还是不管它,直接去医院?”
严昱泽犹豫片刻,很快就拿定主意,“先去看一看。可能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