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室在教育大楼一楼最角落,张诚用钥匙打开门,推门进去的同时打开了灯。
室内照得亮堂堂的,阮棠马上朝墙边的铁架看去。
“没了。”
原本六臂菩萨的石膏像摆在顶层靠右角落位置,现在是空的。
“逃了?”严昱泽问。
张诚在美术教室里走动,这里的摆设和他们前一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说明白天没有人用过美术教室,他点燃一张符纸,和之前一样是蓝色火焰。
“符纸会不会有质量问题?”严昱泽说,“上次石膏像明明在,烧出来也是蓝色,不会是放久了过了保质期,测不出来吧?”
张诚一头黑线,说:“不是符纸的问题。先找找看,别看漏了。”
三个人把美术室从内到外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尊六臂菩萨的石膏像。
阮棠表示疑惑,“是不是有人搬走了,它不是会蛊惑人?让人把它搬走应该很容易吧。”
“不会,”张诚说,“下午的时候我联系过学校,这两天美术室都没有人用,钥匙只有保安和美术老师有,其他人不用钥匙进来,只有砸门这一个办法。”
严昱泽说:“还有可能它自己长脚跑了。”
张诚还是摇头,“按照于晨说的和阮棠梦里见的,它不是一般的灵体,走的是很古老的供奉修炼的路子。”
“供奉?”
张诚解释,“寺庙那种香火,就是最正统的供奉,先要有立身之处,有示人的形象,受香火供养,是神明修炼的基础,民间也有各种异类存在,为了吸引信众,就要用一些手段,或者实现人的愿望,或者许诺好处,最终目的都是想要供奉。”
“这么一说,这个六臂的菩萨石膏像还挺有理想和抱负,居然是想修炼成神?”阮棠问。
张诚说:“它要是正经想修炼倒也算了,分明是用邪门歪道的方法,在骗供奉……又被你带偏了,我要说的是,它既然选择这种修炼,就有限制,不能轻易离开这里。照白天的说法,它还没有办法直接让人昏迷,还要借助身上的石膏粉,说明根本没有修炼的那么深,连暂时离开都没有办法做到。”
严昱泽说:“可它现在就是不在,怎么说?”
张诚沉吟一下,看向阮棠。
阮棠有点怂,“大佬,看我也没用,我什么都看不到。”
张诚说,“我帮你把灵感集中在眼部,能看得更清楚。”
阮棠叹口气,然后走过去,张诚拿出一张符,贴在她的额头上。阮棠心说这不是僵尸的造型吗?
“闭眼,养神,呼吸平稳一点,然后把注意力移到眼睛,好了,睁眼看吧。”
阮棠感觉一股清凉的感觉从符纸上传到了眼睛上,感觉还挺舒服的。
她环视四周。
看到铁架上一道紫色的幽光。
“在那!”她指过去。
那是一个高大的半身琴女石膏像,张诚动作飞快地直接扔了一道符过去,符纸在空中崩地像一只短箭。
几乎在同时,石膏像动了起来,几只手臂如同婴儿粗细撑开石膏像,露出里面的真容,果然是一尊六臂菩萨像。
符纸已经飞到它面前,它居然没躲,而是猛地吹了一口气。符纸瞬间就软绵绵地掉落到地上。
阮棠:“……”
严昱泽:“……”他转头看一眼张诚,“还说没过期?”
张诚惊讶不已,这时却来不及说什么,菩萨石膏像已经第二口气吹出来,一股紫色的气流喷薄而出,朝着三个人扑过来。
这股气流居然还带着隐隐的香气,张诚闻到一点,就觉得眼前一阵发晕。他赶紧在自己身上拍一张符,倒退的时候提醒两人,“当心迷魂。”
阮棠和严昱泽都是反应很快,在两人动手之际,已经躲到美术教室最后一排。
看着张诚好不容易把那阵紫色气流打散,阮棠忧心地表示,“张哥看起来好像打不过?”
严昱泽悄悄地说:“没事,就算打不过他也能拖一阵,足够咱们逃跑的。”
张诚:这两个小混蛋当他听不到吗?他观察着六臂菩萨像,发现它的攻击很单一,但是威力却不小,还有一种特质,隐隐克制符纸。
六臂菩萨像显然也听到躲在最后的两个人窃窃私语,它狞笑,“进来了就别想走。”
应和它的话,美术室的教室门砰地一声关闭。
阮棠赶紧过去,拧着门把手怎么也打不开,像被焊死了。
严昱泽脸色发沉,抄起一把椅子就朝石膏像掼去。
六臂菩萨像冷笑:“可笑……”手臂一挥,一道紫光闪出。
椅子狠狠撞上,紫光毫无作用,它顿时错愕,迎面被椅子给撞飞,又砸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响。
张诚愣住,看看六臂菩萨,又看向严昱泽,神色颇为复杂。
严昱泽说:“好像不经打?”
六臂菩萨撑着地面站起来,“你……”
第二把椅子又砸脸上来,它再一次被砸飞,整个撞在讲台上,和讲台一起翻倒。
严昱泽手里抓着椅子冲过去,恶狠狠地连续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