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跨步追上唐媱,半揽着唐媱柔声劝道:“糖宝,慢些走,小心别磕着了。”
“走开!”唐媱杏眸仍是波光潋滟,瞪成圆溜溜状嗔目瞪李枢瑾,莹润的唇珠嘟起,她一把推开李枢瑾娇蛮道:“说话也不主意场合,羞死了!”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李枢瑾连连温声道歉,他小心翼翼试探着去牵唐媱的柔胰,目光真挚又诚恳低声道:“我以后说话都注意场合,糖宝这次大人大量不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哼!”唐媱鼓着软腮又瞪了他一眼,顾盼流转,转头扭开了眼,却是没有将自己的柔胰从李枢瑾手中抽出。
李枢瑾望着唐媱沉鱼落雁的侧颜,肤白凝脂的脸颊和耳垂上还沾着绯红的霞晕,让唐媱整个人艳若桃李又楚楚动人,娇美得不可方物。
望着如此娇俏的唐媱,李枢瑾眉眼缓缓舒开,眉梢慢慢扬起,凤眸里亮得如璀璨星辰,唇角勾起大大的笑容,整个人熠熠生辉。
“糖宝,我们回家。”他笑吟吟飞快得倾身啄了一口唐媱的脸颊,伸出长臂从身后揽着唐媱,同她肩并肩往前走。
“你又不分场合!”唐媱刚散去的红晕又漫了上来,气鼓鼓得瞪李枢瑾,一颦一蹙间千娇百媚,她抬手打了一下李枢瑾,回头去看。
谁知她回头,猝不及防得看到武亲王与武亲王妃相扶立在院中,正笑吟吟注视着他们的身影,看到她回头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都怪你!羞死人了!”唐媱猛回头拍了拍脸颊,她整张笑脸刷得一下羞红得发烫,她小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快步跑了起来。
“糖宝,你慢点,小心身子!”李枢瑾在她身后护着她的身子,亦步亦趋得跟着跑起来。
“哈哈——”武亲王更忍不住大声笑出了声,笑得腰都弯了,笑着笑着眼角笑出了泪花。
“少年人真好,朝气蓬勃。”武亲王摸了摸湿润的眼角,浅笑着对武亲王妃叹道。
武亲王妃唇角的笑意也未散,眉眼弯弯望着他道:“是啊,真好。”
岁月不败美人骨,她浅笑间“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武亲王愣了一瞬,倏尔,笑容更加灿烂,他上前一步揽着武亲王妃朗声道:“我与王妃也曾年少。”
年少时,他着红衣驰骋沙场,鲜衣怒马,豪气如虹,意气风发举国无人能敌,他原是承袭大统的第一人,可他只愿作个将军,纵马杀敌饮酒高歌。
当然,还要有一佳人在畔,红袖添香暖寝寒,武亲王目光温柔缱绻得凝视着武亲王妃,含笑不语,脉脉含情:这便是他年少至今,心底最温暖的光。
那时,谁都未曾想过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大旭第一战神,矜贵无双的大旭太子会有一天化作绕指柔,会低首画娥眉,会温柔软语,会一生痴恋只守一人。
可偏偏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女子,那女子清丽如菊,皎皎如月,让他魂牵梦绕,辗转反侧,他愿为她放弃皇位当一位将军,于此便可:“一生一世一双人。”
“时光荏苒,没想到这一晃便五十个年头了。”武亲王凝视着武亲王妃低低叹了一声,忍不住又抬手温柔得抚了抚她眼尾的鱼尾纹。
美人在骨不在皮,年近古稀的武亲王妃风华依旧,眉眼间能够清晰得看出其年少姣好的容颜,眼梢却不可避免得多了一些细细的鱼尾纹,平添一抹岁月的韵味。
“老了,老了。”武亲王妃倒是不介意眼角的皱纹,她自然和煦得笑着,摸着眼角的皱纹打趣自己。
皇宫,御书房。
“消息可是准了?”皇上李彦璋轻敲着几案轻声问下方拱手而立的锦衣侍卫。
锦衣侍卫点头,抱拳朗声道:“武亲王世子携世子妃回府,期间言笑晏晏,应是和好了。”
“好!”李彦璋朗声笑道,抬手大口饮了一口清茶,笑得眉眼疏开:“好小子,不枉朕忙里忙外为他周旋。”
李枢瑾小两口的事情解决了,李彦璋神清气爽,因着大将军早逝和李枢瑾自幼聪明伶俐乖巧的原因,他对李枢瑾比自己的几位皇子更是爱怜,是真真得将李枢瑾当成自己的儿子疼。
“去,告知礼部太后圣诞日照常进行,大办。”他又咗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笑吟吟交代御书房内的大太监。
武亲王府传出大将军夫人通敌叛国的消息,武亲王代子休妻,武亲王世子又闹出和离的征兆,太后气急攻心身体有恙,一连串消息下来,昨日皇上李彦璋悄悄嘱托礼部这次圣诞日小办。
不过此时李彦璋又改了心意,武亲王世子已然和好,太后的身子今日也和缓了些,今岁正值太后七十华诞,大旭祥和昌盛,何不举国欢庆!
“喏。”大太监领命行礼后退,等退出了殿外他才转身疾跑起来,心口“砰砰砰”跳得剧烈却一刻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