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猛强铁塔般地堵在门口,视线在江安义身上瞄了一眼,立即注意到方至重身上。方至重一样的高大魁梧,一样的孔武有力,除了胡须还没有长成虬髯,两人简直是用的一个模板。
石方道也注意到方至重,笑问道:“这位壮士和魏将军一样高大,真壮士也。”
魏猛强晃着身子进来,一屁股压得枣木椅发出惨叫,看着方至重毫不客气地挑衅道:“长得高大有什么用,不知身手如何,要不然就是饭桶,白瞎了这副身材。”
同性相斥,用于魏猛强和方至重之间一点都没有错,方至重“腾”地站起身,喝道:“那汉子,不必风言风语,要不比试比试再说谁是饭桶。”
石方道鼓掌大笑,道:“好好,强子,有人向你叫板了,有好戏看了。安义,咱们就先去看他们比武,再回来叙谈不迟。”
校场上,魏猛强骑着大青马耀武扬威,方至重连选了几把兵器都不适手。石方道问道:“你可自带着兵器。”得到答复后,石方道让人前去取来。
看到两个人抬着方至重的兵器来到校场,方至重一把接过,在手中舞出几朵棍花。魏猛强勒住马,点点头道:“不错,凭这把子力气,倒也值得魏某出手,来吧。”
方至重提着铁棍步行上场,魏猛强一皱眉,问道:“你可是不会骑马?”
“没马。”
魏猛强明白过来,这大个子和自己一样,太沉,普通的马驮不动。笑嘻嘻地看向世子,魏猛强道:“殿下,要不把您那匹黄骠马给这小子骑骑,让他先跟我过两招。”
石方道点头答应,有人牵来一匹黄马,头尾过丈,身量与木炭差不多。方至重眼露喜色,伸手先在马背上用力按了按,那马纹丝不动。
“好马。”石方重赞了一声,翻身上马,与魏猛强遥遥相对,两人如同两座铁塔般,在场的人齐声喝彩,“好汉子”。
魏猛强用的是双把铁戟,借着马势,左手戟挂着恶风向方至重的头顶砸来。方至重双手横棍,戟杆砸在铁棍上溅起无数火星,巨响声响彻校场。
圈回马,魏猛强笑道:“不错,有劲。”
方至重感觉跨下马稳如泰山,刚才那记硬击反冲力对它根本没有影响。心中有底,方至重不甘示弱,催马舞棍奔魏猛强而去。看到铁棍拦腰扫来,魏猛强不慌不忙,双戟交叉向着棍身迎去,又是一声巨响,棍被崩开。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快如急风骤雨,戟棍交击之声有如鞭炮声响作一团,尘烟四起,看得人胆颤神驰。
校场上有王府的卫队,纷纷替自家将军喝彩加油,江安勇不忿,跳着脚高声喊叫:“至重哥加油,至重哥威武。”一个人的呼喊在众军的叫声中沓不可闻,但江安勇毫不为意,依旧叫得欢腾。
石方道看了一眼江安勇,笑道:“这是令弟,天真烂漫,不失赤子之心。”
听见世子对安勇赏识,江安义决定趁热打铁,道:“殿下,安义此来是有求于殿下。至重是我义兄,天性豪勇,屈于乡间就太可惜了,我想让他投入到魏将军手下,将来也有机会报效朝庭。”
石方道大喜,魏猛强是当世猛将,方至重能与他在场上厮杀不分上下,那也是了不起的英雄,这样的英雄愿意投到自己的麾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好好”,石方道连声答应,心中乐开了花,想了想道:“先让他在我府中当亲卫,过段时间我升他为旅帅,其他的事将来再说。”
安阳王府的旅帅仅辖二百人,但却是实打实的陪戎校尉,从九品上的官阶,石方道一句话,方至重就由普通人变成了士官了。江安义替方至重谢过了世子,指着江安勇道:“我这兄弟从小好武,在家中老是惹事生非,我想一并将他托付给世子,让他在府中当一名小兵,等我在安阳府的差事办完再领他回去。”
真是好事连连,安排一个人对石方道来说微不足道,而能拉拢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可是意义重大。江安义将义兄和弟弟都托付给自己,岂不是说今后将与安阳王府牢牢绑结在一起。
石方道想多了,江安义真没多想,认识的人中好像只有世子最有权势,最有能力,最好说话。毕竟只有十八岁,江安义在政治上还很稚嫩,无论他出于什么想法,今天过后,江安义都必然与安阳王府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