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朴天豪正准备带着弟兄前去援助,见马贼分成三部郑骑杀去,而江安义的亲卫们紧跟在他的身后,拉成长条的队型,十分单薄,如果被马贼冲来,队伍势必被冲断成几段。
朴天豪大急,高声喊叫道:“那位将军,谨防马贼冲断,收缩队伍,结阵御敌。”
江安义听到喊声,勒住木炭,回望见身后亲卫拖成十余丈长的队伍,左右两侧的马贼相隔不过二十余丈,正全力夹击过来,再有片刻就会将自己的队伍拦腰冲成几截,己方人少,容易陷入包围之中。当即不再追赶伊土和,长枪高举,江安义喝道:“向我聚拢,结成圆阵。”
江安勇操练过阵法,亲卫迅速地聚拢到江安义身边,马首向外,形成两层防御圈,长枪向外,如林森寒。左右两侧的马贼见无机可趁,在十丈处交错而过,绕着圆阵盘旋寻找战机。
此时朴天豪带着人赶到,那些散乱的商队护卫也陆续聚拢过来,约有百余人,杂乱地挤做一团。
江安义一皱眉,这些人乱糟糟地阻住了自己出击的道路,朴天豪高声提醒道:“将军,左侧的马贼离我们近些,不妨先击退他们。”
点点头,江安义催马向左驰出,朴天豪带人紧随其侧,其他商队的护卫茫然不知所措,最后众人也跟在后面跑起来,人多看起来安全一些。戎弥国的马贼见机而动,左侧的队伍斜插着迎上前,右侧的则像伺机而发的狼群尾随在后,随时准备着上前咬上一口。
朴天豪催马来到江安义身旁,建议道:“将军,这样乱槽槽没有章法,不如将军带着手下先行击退前方的马贼,我带着其他人抵住后面的马贼,拖延他们救援的时间,等将军击破前面的马贼后再回援。”
江安义见朴天豪指挥得当,道:“就依你言,亲卫随我突击,其他人听从这位壮士指挥。”
沙场之上瞬息万变,朴天豪也不客气,高声道:“有弓箭的人排成一排,瞄准马匹攒射。”
商队护卫基本上都带着弓箭,八十多只箭只在空中交织起的箭网对身披鳞甲的马贼杀伤力不大,不过朴天豪下令射马,马未披甲,一通箭雨后,有十多匹战马挨了箭,窜蹦跳跃疼痛难安,兰成鲁只得带着手下避开箭雨,盘旋着寻找机会。
此刻,伊土和所部还在数里之外,刚才江安义追得急,马贼们谁也不想被他赶上,不然的话长枪一探就要回天国去了。伊土和带着手下急催战马,拼命的往前跑,待发觉身后没有追赶声,已经跑四里开外去了。
等发现郑骑与商队护卫汇合在一起,伊土和心中一沉,这样一来郑骑人少的劣势就减少了许多,要想取胜的难度大了不少。江安义带着亲卫向仆令吐部驰去,伊土和眼眉一跳,高声下令道:“速速随我回援。”
井门关四百名郑军排成方阵,在张道宗的率领下缓缓压下,这四百人都是步兵,又要保证队型不变,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显得分外迟缓。
左侧,江安义领着亲卫已和仆令吐的五十骑撞到了一起。仆令吐并没有把江安义这二十人放在心上,伊土和的受伤让他感到欣喜,这个靠着姐姐上位的无能小人怎么没有死在郑人的枪下,自己立下的功劳比他要多,沙场征战的日子比他长,却仍是个铜护将军。转动着手中马刀,仆令吐想着一刀削下郑将的头颅,在众人面前羞躁羞躁伊土和。
马头渐接,仆令吐大喝一声,身子离鞍而起,借助马镫的踏力,马刀奋力劈出,寒光拉出一道弧线,奔得却是木炭的马头,伊土和不是想要这匹马吗,我偏要先杀马后杀人。
刀卷起狂风,带动黄尘滚滚。江安义铁枪蓄势如蛇,见敌将砍刀挥出,真气透尖吐出,如同闪电划破乌云,枪芒如电吐出,后发而先至,穿透仆令吐的咽喉,砍刀仍威势不减,落在枪杆之上,然后,仆令吐二话不说落下了马,死了。
双腿轻点马蹬,木炭的放缓马步,江安义枪当棍使横向猛扫,枪身之处人仰马翻,枪芒过处,血光飞溅,战马骨断筋折倒在地上,马贼手断肢折,当者无不披靡。江安义鼓足真气一路蛮扫,亲卫们在后面补枪,片刻功夫,十余骑丧于枪下,其他的马贼胆寒,纷纷掉转马头,四散逃走。
虽然只有五六息的功夫,江安义感觉体内真气消耗不少,这伙马贼已被击溃,江安义旋转马,向着急急赶来的伊土和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