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盟西属诸国一个也没有来参加,听说是煌林和载昌两国对东方盟国咄咄逼人的强势颇为不满,约束属国不准参会,最糟糕的是原本、依附东方盟国的皮夜、宿月两国没派人参盟,据暗谍报告,这两国极可能背弃东方盟友投向西属盟国。
虎锐长叹口气,道:“此次会盟不如人意,诸位有何见解?”
大相丘林打抚胸礼道:“大王,臣一向认为郑国国力雄厚,只可与之为友通商互利,不可冒然用兵为敌。此次会盟诸国对出兵意见冷淡,说明用兵不得众心。”
“丘林大相太过保守了,光靠通商能获利多少,上次攻入化州所得足够我国五年之利,本将认为国主决策无比英明,对郑用兵比起通商要快捷得多,其实不用太多国家出兵,只要我戎弥国与休梨、勒离出兵,就足可以扫平化州。”朝班中金护将军鞬乐达粗着嗓子叫道。
“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一旦发动战争,当年额什汗国之事怕再重演。”丘林打深为忧虑地道:“触怒猛虎,智者不为。”
“郑人软弱,算什么猛虎,我戎弥轻骑以一敌十,有十万大军就可横扫郑国化州。”
……
王庭上争论纷纷,乱成一团,谁也说服不了谁,看样子准备通过动手解决。虎敢的怒容愈盛,重重地一拍扶手,喝道:“叫你们出主意,不是让你们吵架,都给本王住口。”
虎敢威势极重,众臣不敢反抗,回归朝班。虎敢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儿子虎锐,道:“虎锐,会盟之事是你主持,你有什么看法?”
虎锐心中一沉,此次会盟具体事宜父王交给他办理,让他与诸国国主和使臣打交道,原本有王权过渡的意味在其中。只是会盟不如人意,看来父王是要怪责自己,虎锐急忙恭身陪罪道:“儿臣处事不力,有负父王圣明,请父王治罪。”
“好了,本王没有怪你”,虎敢不耐烦地道:“你说说,攻打郑国之事到底可不可行?”
“攻打郑国势在必行”,虎锐斩钉截铁地道:“父王为我戎弥国将来着想,此事利在千秋,绝不容有人置疑。”
看到虎敢脸上现出一丝笑容,虎锐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到了父王心里,父王对自己的那丝不快算是消除了。
果然,虎敢满意地点点头,道:“锐儿,你详细说说,让大伙也听听道理。先传宴吧,大伙放松些,边吃边谈吧。”丘林打这些主和派心中暗叹,国主的心意已定,再要多说便是自打麻烦了,那些主战的人眉飞色舞,知道刚才的表现在国主心中讨了好,将来有好处。
侍坐在父王身边,虎锐先替虎敢斟满酒,又殷勤地布菜。虎敢笑骂道:“好了,别在这忙乎了,我自己有手。你对大伙说说向郑国用兵的道理吧。”
虎锐应“是”,站起身对着阶下吃喝的众臣道:“对郑用兵的道理其实父王早就跟诸位讲过很多次了,我再说也是拾父王的牙慧,丘林大相之所以还有疑虑,并非要反对父王,只是对我国国力有些担忧,特别是前不久二弟率兵被郑军击败,斯多据点被郑军摧毁,实为可惜。”
不动声色地替丘林大相说了些好话,又顺道贬了一下虎利,看到丘林打等主和的大臣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而父王的眉头微微一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虎锐心中暗喜,继续道:“其实丘林大相的担心不无道理,郑国确实够大,比我戎弥国十倍还不止,光安西都护府就拥兵十六万,确实不能轻易动兵。”
虎敢放下杯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儿子,虎锐不敢再耍嘴皮子,急道:“正因为如此,父王才会召集西域诸国会盟,合众国之力来攻打郑国,这正是父王远见卓识之处,令儿臣佩服至极。”
说着,虎锐恭恭敬敬地向着虎敢施了一礼,虎敢抚须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