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弓箭如雨点般向高台着射去,利漫高声吩咐道:“别伤了郑人皇帝,抓活的。”活着的郑皇可以向郑国索要无数的好处,这个明黄衣饰的男人比聚宝盆还要聚宝。
苍狼骑已经接近战场,利漫喝令道:“向两旁压制,让出道路给苍狼军冲锋。”
漠骑听令将木台前的郑军向两边推去,把最核心的部位让给了苍狼军。利漫见到郑军渐渐像剥去了衣服的姑娘失去了抵抗,狞笑地舞动砍刀,高呼道:“杀光郑人,抓住狗皇帝,我带大家去中原耍耍。”
苍狼军发出欢声长啸,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向郑军的内部。
正当苍狼军肆意杀戮,逐渐接近高台之时,不少人都感觉到了地面轻微的颤动。利漫勒住马,这颤动带着不祥,郑军不过四万轻骑,出现在战场上的已近三万,剩下的一万轻骑怎么会有如此声势,再说这震动像是什么重物在移动,轻骑策动的声音不是这样。
师傅说过郑人有胆北伐,可能有什么凭仗,莫非这就是郑人的凭仗,自己要小心点,不要让苍狼骑折在里面。正想下令暂缓攻击,从郑军营中传来整齐的鼓声,郑军听到鼓声向左右闪开,利漫看到五十步外出现了一只黑乎乎的队伍。
揉揉眼睛,利漫看清楚了,那是一只铁甲军,马上的骑士黑甲铁矛,座下的马匹也穿着马铠,浑身就像包在铁甲之中,那地面的颤动声就是这只铁甲骑奔跑时发出的颤动。
末连何是苍狼骑的百夫长,他对郑骑满是蔑视,在他眼中郑骑就像刚学会骑马的孩童,这样的水平居然也敢到草原上送死,真是可笑。眼前出现古怪的郑骑,末连何讥讽地想着,郑人无论打什么鬼主意也掩盖不了无能的事实。
不管三七二十一,末连阿挥动手中马刀向眼前的郑骑砍去,“叮”的一声,马刀晃过长矛,落在郑人的左臂上,末连阿心中冷笑,此人的胳膊保不住了。马刀在铁甲上划出一串火星,那郑骑仿若无事地收回胳膊,也没有回击,而是直直地朝末连阿撞来。
两匹马撞在一起,末连阿感觉自己腾空而起,重重地落在地上,战马痛苦地嘶鸣倒地。还没等他翻身跃起,马蹄重重地踏在他身上,片刻功夫被不断涌来的马蹄踏成肉泥。
苍狼骑被铁甲骑撞个正着,如同汹涌的浪花被礁石击成粉碎,片刻功夫,苍狼骑已有数百人倒在长矛和冲撞之下。利漫目眦尽裂,心如刀割,每一个苍狼骑都是他的心头肉,狂吼道:“退,快退。”
苍狼骑如潮水般地向后退却。好在铁甲骑的速度不快,负着将士披着马铠的战马只能小跑着前进,沿路之上所向披靡,王克明心中无比的畅意,三千铁甲纵横大漠,谁人能挡。
随着铁甲骑的突进,漠骑如同潮水般地从战场上撤离,郑军调整队型,尾随在铁甲骑的身后向前杀去。
利漫跑回阵中,喘息地对着渠逆道道:“师傅,你猜对了,郑人有一只披着马铠的骑兵,横冲直撞无法抵挡,怎么办?”
渠逆着望着五十步外徐徐逼近的铁甲骑,惊呼道:“具装骑,郑国居然把具装骑弄出来了。快,快往高处撤,具装骑负重太沉,难以上坡,快走。”
苍狼骑的旗帜向后退却,巴岱、萨蛮等部落不明所以,明明刚才占据上风为何要撤走,有漠骑驰来增援或者看个究竟,被卷在铁甲骑的洪流中化为齑粉,浪潮向着漠人的营寨涌去。
营寨内都是控弦的战士,看到前方潮水般退却的族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片刻功夫,铁甲骑冲撞过来,简易的防御被撞开,帐蓬被踏倒,大败之势已经无可挽回。
一气冲杀了三十里,胜局已经锁定,王克明感觉战马已经吃不消了,传令铁甲骑下马休息,有辅兵赶来替战马卸铠,不少马腿在打颤,王克明心中暗叹,不少马已经不能再上战场了。
赵伟兴奋地抹了一把汗,笑道:“大哥,这铁甲骑真是所向无敌,咱们干脆直接杀到王庭去。”
“一物降一物,铁甲骑初上镇漠人没有提防,等下次说不定对手就想到了克制的办法。”王克明取下头盔端在手中,看着远处轻骑还在追逐着漠人,轻声道:“此次从漠人处夺取了数万匹战马,我朝军力大增,等过几年再次北伐,漠人便不足惧矣。”
此战,郑军击溃漠骑二十万人,杀死杀伤四万多人,其中苍狼军千余人,俘虏漠人一万七千多人,牛羊不计其数,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