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在默默地叹息,流下了痛苦的泪水。佳祥哥哥要是还活着该多好呀,自己也不会孤独于世上,早就和夫君沉醉于美好的爱情中。
她又在痴心妄想,尽管如此,还是要痴心妄想,也能抚慰一下痛苦的心房。
张云燕知道了那种莫名感受的由来,芳心无法再平静,每当听到释空说话的声音,就会想起未婚夫君。她很想听到这种声音,既能勾起昔日美好的回忆,也带来了无尽的伤痛。
她在默默地思念,默默地哀叹……
张云燕不自觉地冒出了一个念头,随即问道:“释空,你年纪轻轻,难道真要在佛门呆一辈子吗,有没有想过还俗呀?”
她之所以有了这个念头,也是爱恋所致,释空不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一位美男子。她尽管至今没有看清恩人的容貌,也确信无疑,否则狐狸精雾里花不会对他如此迷恋,一心要得到他。
再说,释空说话的声音还和佳祥哥哥相似,能让人联想,如果能和释空常相聚,对失去心爱之人的伤痛也是一个安慰。
然而,她想归想,怎奈释空是佛门之人,不可能如愿。她希望恩人能够还俗,也好多亲多近,成为相濡以沫的兄妹,甚至能携手步入洞房伴随终生。
释空听了张云燕的问话,有些意外,不由得看了看恩人。他苦笑一下,说道:“小僧没有这种想法,这辈子就是佛家子弟了。”
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凉水,泼灭了张云燕初生的美好心愿。她心里有了凉意,想和与未婚夫君语音相似之人常来往,已经不可能了,和恩人相亲相爱伴随终生,更是痴心妄想。
云燕心中苦涩,深感惋惜,也有了失去感。
她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释空,你年纪轻轻便皈依佛门,没有了俗家的生活,没有了爱情……”她忽然觉得此话有些不妥,急忙改口,“你青春年少,便不再追求世俗的生活和喜好,太不容易了,也可惜了……”
释空又默默地苦笑,叹道:“这是我的选择,也是人生的唯一之路了,到不觉得可惜。施主所言也是实情,小僧有时候心绪的确很烦乱,也是太年轻吧。师父也看出来了,说我六根未净,还不能安心静修,想让我离去。我决心已定,这辈子要伴随在恩师身边,苦心静修了此一生。”
云燕觉得此话很实在,也很实际,恩人如此年轻,怎能甘于寂寞,对世俗生活不会不想,对爱情不会一点儿都不留恋,不知道这决心能否改变。
她劝道:“小师傅,人来到世上一场也不容易,方方面面都应该经历一番,尝试一下不同的感受,不能轻易地放弃本该有的世俗生活。你不如先还俗,日后若厌倦了世俗的生活,再回归佛门也不迟呀,何必苦了自己呢。”
释空叹道:“几年过去了,我已经有些适应了,并不觉得怎么苦。唉,我就是心愿未了,很难静心修行,等到完成了心愿,就能安下心来了。”
张云燕见无法劝说释空还俗,失去感更强了,一时也无法消除。她尽管很想和与未婚夫君语音相似之人相聚在一起,也只能是一厢情愿,是美好的梦幻。
她犹豫一下,问道:“释空,咱们相识尽管不久,但是感情很深,是生死之交。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很想……我想叫你哥哥,也是一个安慰吧,不知能否答应。”
释空有些意外,心跳也加快了,对恩人的要求不该拒绝,可是又不能答应,有些难以回答。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话语也有些结巴了:“这……我……我已经远离尘缘,不能……不能这样称呼了。施主,小僧很抱歉,不过,施主的恩情会牢记于心,会每日为你祈福。”
张云燕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依旧有了凉意。她很想和恩人多亲多近,何况还是一位和未婚夫君语音相像之人。然而,不要说携手步入洞房,就是兄妹之情也不可能了,又是一个美好的梦幻。
云燕心里苦涩,又在思念佳祥哥哥,泪水默默地流下来……
释空不再说话,也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随缘洞里很安静,掉根针都能听见。安静中,没有祥和之情,只有阴森恐怖的气氛,令人心神难宁。
时间在悄然流逝,张云燕体内在微微地活动,感受越来越强,直到把她从沉思里惊醒。
她感觉气血充盈,体内暖融融的,各处都在缓缓地流动,感到从未有过地充实,似乎更有力气了。
云燕伸了伸双臂,没有酸懒疲惫的感觉,于是起来活动活动,以舒展一下过度紧张的身心。
张云燕随便打了一套拳脚,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感受,是沉稳?是力大?是敏捷?是……总之,今昔相比,感受明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