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得知这里不是林府,有些心凉,想顺利地救出李有船的娘子不可能了,看来要费一番周折,或许还会有一场厮杀。
此时,她身在县衙,并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反倒觉得这里更安全一些。浑天元圣不会想到她敢躲藏在官府之地,不会来此寻找,可以暂避一时。
赵妈叹了一口气:“这父子俩如此欺人害命,谁不生气呀。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他们有权有势,谁能管得了呀。没有办法,他们就是要作孽,老百姓只能受罪。”
“唉,那些英雄豪杰,那些神仙精灵,为什么不来收拾这爷俩呀,也让老百姓能过个舒心日子,不要再受苦受难了。”
赵妈听了此话吃了一惊,前后左右地看了看,见附近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她劝道:“你要注意呀,以后可不能这么放肆,无论见到什么事情,都要睁一眼闭一眼地忍着。那个女子如何受罪,咱们管不了,但愿能不伤不痛地离开这里。”
年轻女子叹了口气,有些感慨:“是呀,也只能忍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呀?”
赵妈面露苦笑,摇了摇头:“就是这世道,哪有头呀。这种事多了,哪里都一样。那爷俩一个赛一个地祸害人,能躲就躲吧,眼不见心不烦。”
年轻女子看了看赵妈,有了不同的看法:“有的地方可不是这样,我听一个外地的亲戚说,连山县有一个李知县,办事公道,一心为民,都叫他李青天,那里的百姓可是有福气呀。”
“是吗,还有这么好的知县?”
“我那个亲戚不会说谎的,什么时候咱们这里也有青天大老爷就好了。”
赵妈一声感叹:“谁不盼望能有个一心为民的清官呀,可是……难呀,盼着吧……”
两个女子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没有发现躲藏的张云燕。
云燕从二人对话中得知,这个知县不是好东西,父子俩是一丘之貉,儿子也是为非作歹的恶徒。
她很气愤,暗暗地骂了一句:“看来,那个狗衙内也抢来一个女子,真是无法无天。此事就发生在县衙里,知县不会不知道,却不闻不问视而不见,不是好东西。他纵子行凶,决不会有好下场。”
张云燕暗下决心,此事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要设法救出那个女子,如果有机会,一定狠狠地教训那个衙内。
云燕想起了那个年轻女子说到的李青天,有些心动,李知县能秉公办事不贪赃枉法,令人尊敬,难怪百姓们如此拥戴。
她有心去连山县看一看,听一听那里的百姓对李知县的评价,是否真配“李青天”的称号。
那里的知县如果名副其实,她也想和这样的好官见一见,对他的事业支持一番,尽一点儿微薄之力。
张云燕又想起另一位有难的女子,就是李有船的娘子,感到为难了,她无法分身,可如何是好呀?
李有船的娘子身处险境,说不定林少爷回去后就要对她下手,想一想都令人害怕,必须尽快营救。
可是,这里也有女子受难,将被衙内欺凌,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悄然离去。她默默地叹息,面对两个危难中的女子,真是两难呀。
两难之中,张云燕觉得,还不知道林府在哪里,一时救不了嫂嫂;既然身在这里,被害之人就在此处,还是先救这个女子吧,然后再去寻找林府营救嫂嫂。
想到这儿,云燕心情平稳一些,不再急于离去,要等待机会把被抓女子救出去。
正午已过,骄阳当空,虫儿不鸣,鸟儿无踪,小小的生灵在养精蓄锐,等待和伴侣相逢。
饭后,人们为了躲避骄阳,都在屋里休息,县衙后宅很安静。
张云燕见时机已到,立刻起身寻找被抓女子。她借着树木房屋来隐蔽自己,悄悄地奔走,探听寻找,查看了几处院落,都很安静。
云燕又来到一处四合院,有人进进出出,也有了说话声,还时不时地喊叫,看来很忙碌,不止一个人。
奇怪,中午刚过,他们在忙什么事情?大热天,人们都在屋内休息,他们却特立独行,都是什么人呀?
“小姐,不要哭了,身在这里,哭也没有用,还是忍耐一时吧,过后也好回家和亲人团聚。”屋内,有人在劝说。
“是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忍受。凡是来到这里的人,顺从少爷的,三天五天,或十天半月,就能回去了。你再不情愿,也不由自己,这种事情是躲不过去的,要想开一些。你要是惹得少爷生气,会皮肉受苦,一时还不会放你走,不是更遭罪嘛。”又一个人也在劝说。
张云燕听了这些话语,心中生疑,她们是什么人,怎么和少爷还有关系呀?她们所说的少爷就是衙内吗?
这时,屋里又传来说话声:“小姐,像你这样的女子多了,哪个能逃过去呀,想开的,哄得少爷高兴,能平安地离去;想不开的,不但被强行而为,还要被殴打折磨,更遭罪了。小姐,认命吧,少爷想怎样就怎样,能平平安安地回去就不错了。”
“是呀,见到少爷的时候,你要高兴一些,哭哭啼啼可不行,会让他心烦的。为了尽快回家团圆,一定要想开,心里再苦也要挤出笑脸来。少爷想怎样,就顺着他的心意,他高兴了,你也少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