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什么……没有不舒服。”张连湖醒过神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地说道,“妹妹,我祝贺你,愿你们幸福美满!”
张连湖说得很平静,脸上却有了忧伤的情绪,那颗心也在哭泣,在滴血。他深爱着云飞雁,哪知心爱的妹妹意属别人,怎能受得了,恨不得痛哭一场。
可是,当着云燕的面,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流泪,否则心胸也太狭小了。他强忍心中的痛苦,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情绪总算平稳一些。
这个笨拙的人呀,你正该痛哭一场,你的意中人就在面前,她自然会抚平你心灵的创伤。多好的机会呀,你却让不该来的大侠风范再现,还要保持不应该的淡定,眼睁睁要错失良机。这是命运所至吧,只能随它去了。
张云燕没有查觉到连湖哥哥的情感有了变化,依然沉浸在幸福喜悦中。
她听了心爱之人的祝贺,十分高兴,心想:“哥哥,你真逗,你明知道我那个‘他’就是你,还要回避,以祝贺‘我们’来表白心意,太绕弯子了,也太……太狡猾了,呵呵……”
云燕想到得意处,又默默地笑了。她不甘心意中人回避此事,要让他明确地表白,可是羞涩之情又很难张嘴,有些无奈。
她咬了咬牙,低声说道:“这有什么好祝贺的,还不知道人家对我怎样呢。”说着,她又瞥了一眼张连湖,希望他这个“人家”能给出一个明确答复,让盼望已久的心愿从此安下来。
张连湖看着地面,一边用手指胡乱地划着,一边有气无力地说:“你是难得的好女子,他也会爱你的。”
声音有气无力,话语没有一点儿情调,不知道是怎样从不愿意张开的嘴里跑出来的。
张连湖失去了心爱的妹妹,失去了渴望终生相伴的美女,声音哪能有力气,话语又怎能有情调呢。
那个“他”占有了心爱的妹妹,张连湖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妹妹心中的“他”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对飞雁妹妹的心上人,他没有能力取而代之,也不能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张连湖很痛苦,心灵被重创,在挣扎,在哭泣,在哀叹,在滴血……此时,堂堂大侠是那么虚弱无力,那么无奈和无助。
张云燕不知道连湖哥哥的情绪有了变化,不知道心爱的人误解了她的话意,正深陷于痛苦中。
云燕听了连湖哥哥的话语,很高兴,哥哥的确爱自己,还夸她是个好女子。她很兴奋,娇容泛起了少女羞涩的红润,两眼炯炯有神,看了一眼身旁的哥哥。
话语说到这地步,她胆量也大了一些,很想追求更大的快乐。于是,她借着兴奋之情,笑问:“哥哥,你真是这么看妹妹吗?”
“嗯。”声音还是那么低沉平淡,说的也是实在话。
张连湖那颗心还在滴血,痛苦不堪,无法面对心爱之人。他心里暗叹:“妹妹,我这么看你又能怎样,你已经不属于我了……小梅妹妹说的‘天意姻缘’哪是真的,不过是一场美梦罢了。这个梦太痛苦了,我很伤心,真想大哭一场……”
再看张云燕,一个简单的“嗯”字,让她有了醉人的快乐。
是呀,心爱之人对她如此赞美,如此爱恋,云燕怎能不兴奋,怎能不陶醉,她的脸红红的,都是笑容,既兴奋又羞涩。
心爱的哥哥没有明确地向她表明爱意,还在绕弯子,美丽的云燕并不满足。兄妹俩相爱的话语说到这个地步,她不能放过,一定要逼哥哥真真切切地向自己言明,能说一些醉心的话语更好,或许也能回应几句。
张云燕一直没有看出连湖哥哥正为失去她心痛,以为哥哥之所以没有明确表白对自己的爱意,是因为太羞涩。
此时的张云燕,十分快乐,也非常兴奋,胆量随之大起来,要主动出击了。她想了想,低下头羞答答地问:“哥哥,那……你要是那个人,对我还会这么……这么看吗?”
现在,兄妹俩已经表露了爱恋之意,张云燕心里有了底,胆量大了许多,于是话语直逼张连湖,让他把深藏的爱意说出来,姻缘之事能定下来。自此,她也能安下心来了,就等着哥哥迎娶的那一天,夫妻二人携手步入洞房,夫唱妇随相守相望。
张连湖正沉浸在痛苦中,突然听到飞雁妹妹这么问自己,有些难堪。他为失去心爱的妹妹苦恼,这样的话语更刺痛了心灵,感受不到云燕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