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公婆因病相继去世,这个家由他们小夫妻主持。
哪知,丈夫不务正业,整日吃喝嫖赌,大把大把的银子不是挥霍就是输掉,眼看着家境日渐衰落。
栾玉洁极力劝阻,不但没有用,还要挨打受气。
为了偿还赌债,为了享乐,田产卖了,房屋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最后还有还不清的债。
栾玉洁见夫君已无可救药,这个家没有办法维持下去了,想离散回娘家,哪知道,她不但未能如愿,还被相公用她顶了赌债,去人家为奴。
玉洁悲愤已极,已身不由己,整日粗茶淡饭,劳累受气,以泪洗面。
白秀媛是另一种光景。她和相公恩爱备至,和公婆一起操劳,供夫君读书。
张志宏刻苦攻读,立志奋进,接连考得秀才和举人,最终考取进士,并出任知县一职。张家终于苦尽甘来,一家人非常高兴,秀媛更觉幸福。
栾玉洁和白秀媛两姐妹怎么会有如此翻天覆地地变化呀,难道是天意?
世事就是难料,她二人的命运可能就该这样吧。
白秀媛虽然对玉洁很不满,但是对姐姐没有忌恨在心,得知玉洁姐姐的悲惨遭遇后,看到养育自己的栾家老母亲,非常痛心。
她和公婆以及张志宏商量后,用积攒的银两把栾玉洁赎回来,帮助她找了一位好夫君嫁过去。
因此,栾家母女很感激秀媛和张家。
白秀媛夫妇要走了,栾玉洁难舍难分,十几天来一直在张家忙碌,和秀媛叙说姐妹之情。秀媛病倒后,她非常焦急,不离左右地服侍妹妹。
白秀媛医治了十几天,病情终于痊愈。张志宏和白秀媛辞别亲人洒泪而去。
栾玉洁热情地挽留王秀云兄妹,把他二人接到自己家里。
哪知,没过几天,王秀云因多日操劳,又有了离别的伤感,也病倒了,请了几位大夫医治,不但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
王秀峰和栾玉洁等人急得团团转,附近的名医都请遍了,还是治不好秀云的病。王秀峰和栾玉洁等人焦虑不已,暗自落泪。
后来,王秀峰见妹妹已难救治,只得带她坐车而去,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回连山县,和亲友们见一面。
一路上,王秀峰看着昏迷不醒的秀云妹妹,心如刀绞,悲痛万分,泪水在不时地流淌。
正走着,对面来了一个人。他见王秀峰如此痛苦,车上还躺着一人,知道有了难处。那个男子问道:“这位兄长,你为什么如此悲伤?难道她……她已故去?”
王秀峰看了看,这个人有二十岁左右,穿着干净利落,像个书生。
他眉头紧锁,叹道:“我妹妹尽管还有一口气,也和死了没有不同,想不到妹妹会遭得此重病……”
那个人的神情有所缓解:“原来是病人,能让我看一看吗?”
“你?你是做什么的?”
那个人笑了笑:“我是大夫,让我看看吧”
王秀峰有些意外,也信不过,此人这么年轻,即使懂医术,水平也是一般。妹妹病情这么严重,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大夫都没有办法救治,此人更不行了。
那个人解释道:“不要误会,我的确是大夫,没有骗你。我出生于中医世家,自小便随同爹爹学医,诊病医治还有些经验。她得了什么病,怎么会如此严重?”
王秀峰心里一动,此人家里世代行医,或许还有经验,不如让他看一看,有一线希望也是好的。于是,他让马车停下来。
那个人上了车,看了看王秀云的面色,又在左右腕部切了脉,查看了舌苔,轻叹一声。他眉头微皱,说道:“你妹妹病情的确严重,已命悬一线,很难救治。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尽力救她,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妹妹还有救吗?”
“不好说,不过还有一点儿希望。”
“既如此,就有劳先生了,还望尽量救治小妹。”不管怎样,也有了一点儿希望,死马就当活马医吧。王秀峰把妹妹带到附近的村庄住下来,请那个人诊治。
原来,这位大夫是李忠义,他还在四处行医,学习研究医术。想不到,他路遇王秀峰兄妹,不知道有没有回天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