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面露愁容,摇了摇头:“娘子,为了救这种人使用宝贵的药物,真舍不得呀。还是把他埋了吧,咱们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那个女子眼里有了泪水,不忍道:“唉,人来到世上多不容易呀,即使不管这个不法之徒,也应想一想望眼欲穿的爹娘。年迈的爹娘含辛茹苦地把他抚养成人,多难呀,从此再也见不到了,更可怜呀。相公,你试一试吧,要是能救活,是他命大;要是救不活,咱们也尽了心意,再埋也不迟呀。”
大夫一声苦笑叹了口气,极不情愿:“真拿你没有办法,就依娘子吧。”他把张云燕拖过来,翻身查看的时候,见后背发青,知道是中毒而亡,不觉生疑。
那个女子听后也过来查看,吃了一惊:“他怎么中了这么重的毒呀?”
男子叹道:“他可能不是因为偷盗抢劫身亡的,而是得罪别人才遭到报复。唉,他死的真够惨的。”
男主人撬开张云燕的牙关,把药粉倒入嘴里,然后接过夫人手里的碗,用水一点儿一点儿把药送下去。
夫妻二人忙完后,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说起死去的“不法之徒”,提到那个抛尸荒野的人,又是一番感慨。他们不时地看一眼张云燕,希望能活过来,也不枉费一番苦心,不枉费珍贵的药物。
天色暗下来,树林里很安静,鸟儿不见踪影,虫儿没有争鸣,只有风不时地吹过去,拨弄得枝叶轻轻地摇动。
寂静中,突然有了呻吟声,虽然不大,却很鲜明,没有错,是张云燕在呻吟。
大夫急忙跑过去,见她胳膊在活动,高兴得喊起来:“娘子快看,他活过来啦!”
那个女子闻言很惊喜,起身过来看着张云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真的活了,太好了,咱们的心思没有白费。”
“唉,人是活了,不知道你这个活菩萨能不能感化这个恶人。”大夫看着满脸乌黑的“不法之徒”,有些感慨。
“我想会的,他经历了这么大的灾难,一定能悔恨以前的所作所为。如果他真不知悔改,就是不可教化的人了,也枉费了相公一番心机。”
“是枉费了娘子的一番心机,我不过听命而已。”
那个女子笑了:“相公,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要是不肯救他,我说了也是白说。”
大夫也笑了:“好,好,是枉费了你我的心机,谁让咱们是夫妻呢。说起来,咱们的心机还是小事,最可惜的是药物,太珍贵了。”
“相公,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悔改,下此定论为时尚早。”
大夫叹了口气:“娘子说得对,是不是枉费心机,就看你的教化有没有作用了。”
“唉,但愿他能重新做人,也让年迈的爹娘不再操心……”
“是你们救了我吧,谢谢你们!”张云燕已经睁开眼睛,见旁边有人,急忙道谢。
夫妻二人听了云燕的话语声,大吃一惊,十分意外,才知道是个女子。
男主人急忙应道:“不用谢,你能得救也是造化,但愿你能痛改前……”面对这个女“恶人”,大夫不敢说下去,免得引起仇恨招来祸事。
张云燕能起死回生的确神奇,死去这么久还没有僵硬,或许是长久修炼的结果吧。
云燕听说自己已经死去很久了,是他们夫妻俩救治后才起死回生的,既吃惊又感激。云燕惊问:“我死去那么久,你们是用什么药物救治的?难道也有百草神的仙丹?”
大夫叹了口气:“我们不知道谁是百草神,也不知道何为仙丹,是用霞云草和玉石花救了你。那是两种罕见的仙草,可惜所剩不多了。”
张云燕听说是这两种仙草,立刻想起李忠义,霞云草和玉石花是从忠义那里听说的,而且得到过。
昔日,刘氏婉玉被浑天元圣打死后,她就是用李忠义给的一点儿霞云草和玉石花救活的,印象非常深。
奇怪,他们怎么也有这两种仙草呀,难道和李忠义有关系?
张云燕很惊疑,昏暗中仔细看着那个女子,立刻认出来,原来是忠义的姐姐李忠秀。她非常意外,兴奋不已:“原来是忠秀姐姐呀,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她又看着大夫,惊喜道,“樊兄,今天又和你相见,令人高兴呀。”
男女主人吃了一惊,这个黑面女子是谁呀,怎么会认识他们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