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回合过去,张云燕便坠落下去。
浑天元圣以为她要逃走,身上正好备有一颗流星珠,急忙取出打了过去,正中云燕后背,张云燕大叫一声跌落下去。她落到一处院子里,强忍疼痛跌跌撞撞地钻入草堆里,随即昏死过去。
浑天元圣落到城里四处寻找,没有看见仇人。他正奇怪,见县衙里喊声不断,火光冲天,立刻纵身而起跳到空中观瞧。
他见人们正奔跑救火,冷笑一声,立刻念起咒语,兴起一阵狂风吹得火势更旺,又烧着了邻近的房屋。
下边的人惊慌失措,大喊大叫,没有办法再扑救烈火,只能远远地看着,任由焚烧。
浑天元圣打杀了仇敌,又看了一场热闹,哈哈大笑乘风飞去。
这狂风,这笑声,胡知县及官兵们听得清清楚楚,看得真真切切,更相信是神仙作乱,一个个心惊不已
张云燕身中的是流星珠,此物是浑天元圣炼制的一件兵器,也可说是一件宝物。
此物内含剧毒,融入了强大的法力,一旦被击中,就会自动破裂,毒素外溅沾染衣服,在法力催动下渗入肌肤,毒害内脏,很快就会身亡。
昔日,杜晓天就是被流星珠击中身亡,多亏张云燕找到百草神,取来仙丹才把他救活。
此时,流星珠的毒液已经进入云燕体内,渗入脏腑,她连取出仙丹的力气都没有了,命悬一线堪堪将亡。
夜深了,万籁寂静,斗转星移,时间的脚步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悄无声息。
鸡叫三遍,天已大亮,县城里,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
城东街道的旁边有一户人家,女主人腰系围裙打开屋门,去抱柴草准备做饭。
她来到墙角处抱起一捆柴草,不经意地看见草堆里露出衣角来,觉得很奇怪。她放下那捆柴草,弯下腰来扒开那堆草看了看,露出一条腿来,吓得大叫一声险些坐在地上。她一边跑一边喊:“相公,快来呀,这里有一个人!”
一个男子跑出来,他来到草堆跟前,扒开柴草看了看,果然有一个人躺在这里。他喊了几声,那个人没有醒,有些奇怪。他左看右看摸了摸脉搏,然后摇了摇头:“他死了。”
那个女子吓了一跳:“他……他怎么死在这里啦?”
那个男子皱起眉头,十分不满:“这个人真可恨,偏偏死在咱家里,真晦气!”
那个女子心绪安稳了一些,问道:“相公,他还有救吗?”
“他的气息已经没有了,脉也停止了,哪还有救。”
“这个人实在可恨,哪里不能死,非要到咱家来,吓死人了。”
“他不是个好人,可能是被追得无处可去才躲到这里来,没想到会死去。”
女人叹了口气:“他看上去很年轻,死得有些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他满脸涂得乌黑,一看就不是好人,为了干坏事不被人发现,才把面目遮盖起来。这家伙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就是鼠窃狗偷之人,死了也好,世上少一个祸害。”
那个女子着急地说:“理倒是不错,可他死在咱家里不是祸害嘛,这可怎么办呀?让他躺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快去报官吧。”
“不行,他死得不明不白,官府查问起来也说不清楚,要是给咱们扣个谋杀的罪过,那可怎么得了呀。”
女人慌了:“这……这可怎么办呀,这个人真可恨,哪里不能死,非要死在这里。相公,你快想个办法呀。”
男主人想了想,说道:“咱就破点儿财吧,我去雇辆车,悄悄地把他拉到城外埋了。”
“这样也好。多花点儿钱买口棺材,把他好好地葬了吧,一来可以免去不必要的官司,二来他也有了去处。咱们这样善待他,也许他的灵魂还能被感化,能翻然悔悟,下辈子就能做个好人。”
“娘子真是个活菩萨,总是为别人着想,不过棺材不能买,否则人们一看就会知道家里出事了。这件事不能声张出去,就把他当作病人悄悄地拉出城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相公说得有理,就依你吧。他年纪轻轻,尽管行为不端,也不能草草埋了,我去拿床被子包裹起来吧。唉,我和弟弟都是被人救过的,深知人在苦难之时有多么无助,能为他多做一些也是尽了心意。一个人来到世上很不容易,活在世上就更难了,咱们能帮人一把就帮人一把。”
“娘子说得有理,我这就去雇车。”
这个死去的人正是张云燕,她身中毒液,侵入体内无法可救,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