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答应一声,巴不得离知县远远的,免得被看着不顺眼,立刻转身而去。
知县吴云海见陈福离开,急忙问孙安,“想不到会闹到这种地步,你可有应对之法?”
“大人,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应对之法呀?你瞒得了初一,也瞒不过十五,况且还有陈福监视,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夫人说的办,等事情平息后再说吧。”
吴云海很着急,叹道:“要是银子收回来,我娘和妹妹可如何生活呀,我更是大不孝了。”
“是呀,无论如何银子也不能收回来。”孙安想了想,说道,“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先把银两交给小人拿着,我再找机会悄悄地还给她们。”
“只好如此,可怜我还是堂堂知县,却不能孝敬亲娘,我……我还有何脸面为官呀……”
孙安摇了摇头,默默地叹息,深知大人的处境的确艰难。不过,会发生今日之事,也是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
吴知县想起一事,有些为难:“我娘和妹妹见了我,必定认出来,会哭闹不止,我也会伤心落泪,怎能忍心驱赶呀。再说,此情此景要是被陈福看到,就完全暴露了。孙安,我想来想去不能出面,此事交给你去办吧。”
“大人说得也是,不过,那一男一女武艺不凡,闹起来该如何办呀?”
此事把知县难住了,他停下脚步思索起来,终于有了主意。
吴知县为了不引起陈福疑心,把他叫过来,说道:“那里有两位武艺高强的人,如果闹起来,就会惹出大麻烦,或许还会死人伤人,必须想个办法才行。孙安,你先去把那两个人请到县衙,就说我有事要见他们。之后,你和陈福在这里汇合,趁机把那母女俩送出城去。”
吴云海安排完毕,转身回县衙等候。
孙安独自来到长顺客店,请张云天和岳小梅去县衙说话。
兄妹二人不知道知县要搞什么名堂,并不在乎,正好去见一见那个忤逆的昏官,让他认下母女俩。
江氏母女为他们担心,要随同前往,被孙安劝止。
张云天和岳小梅来到县衙,见吴知县很热情,放下心来。
当说起江氏母女的时候,吴知县不住地叹气:“二位,我知道你们是大好人,可是这件事情很复杂,你们不要管了,去忙自己的事吧。”
“不行,我们就是为此事来的,不能不管。”张云天问道,“大人,你为什么不认自己的亲娘呀?”
“这……唉,一言难尽呀,你们还是不要过问了。”
岳小梅很不满,哼了一声:“你身为父母官,就该给百姓做个榜样,做出这种忤逆之事,如何为官呀?又如何向百姓交代呀?”
“我……唉,此事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实在难于出口呀。”
张云天问道:“那位老人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这……”吴知县无言答对。
岳小梅怒道:“怎么,连这都不敢承认,真是一个忤逆的昏官!”
吴云海很窘迫,既不敢认母,又不愿承担忤逆之名。他被逼无奈只得讲了实情。他不敢认母,是怕得罪巡抚父女。
岳小梅很不满:“说来说去,你还是舍不得这顶乌纱帽,盼着有权有势的老泰山提拔你,难道官职比亲娘还重要吗?”
吴知县摇了摇头,又是苦笑:“我承认,的确想依靠老岳父提升官职,不过还不止于此,此事的后果很可怕。你们哪知道,要是得罪了那父女俩,我的仕途是小事,丢官被罚也不是最担心的,我是害怕老娘和妹妹性命难保呀。”
张云天有些不相信:“那父女俩会如此蛮横无理,真能做出这种伤人害命之事吗?”
“唉,他们父女俩的为人我会不知道吗?特别是老岳父,他要是发起怒来不计后果,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说着,吴云海摇头叹息,十分无奈。
张云天觉得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又有些不甘,说道:“尽管如此,你也不能不管那母女俩呀,她们是你的亲人,总不能不认吧?”
吴云海摇头叹息,十分无奈,尽管很想去认下两位亲人,也真是不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