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很想和水中月轰轰烈烈地拼杀一场,然后悲壮地离世而去。然而,老妖怪不会再给她机会,她也没有能力重振雄威,无力发泄满腔的怒火,只能像一摊泥似的被杀害吃掉。
即将身亡,云燕依旧不甘心,怒道:“水中月,有胆量放开我,姑奶奶要和你大战一场!”
“放了你?做梦去吧,老夫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怎能再让你算计我呢。丫头,你死了心吧,且不说老夫正饥渴之时,要拿你来填饱肚腹,就是败在你手里,还被羞辱,也不会放过你。此事想一想都丢人,一旦传说出去,我会颜面无存威风扫地。丫头,老夫决不能让你活在世上,这就取你性命以绝后患。”
水中月看着张云燕,见她满脸都是愤怒绝望的神情,心里很畅快,怒火也平息许多,开始琢磨如何处置可恨的仇敌。
云燕知道妖怪不会再给自己一点儿机会,彻底绝望了。说到底还是自己找的,她悔恨不及。
水中月怒目而视,哼道:“丫头,老夫太恨你了,不能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去,要想个办法让你死得很惨。对了,你不是练就了一副刀枪不入的钢筋铁骨嘛,老夫照样有办法取你性命,让你死得更惨。”
死亡将至,张云燕无力逆转,面对吃人的凶神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不再言语。她为苦难的命运暗自哀叹,不得不承受眨眼即到的悲惨结局,结束年轻的一生。
就要死了,云燕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水中那副月狰狞的嘴脸,让悲愤痛苦的情绪平静一些。
山林中,瞬间安静下来,静得令人胆战心惊,死亡之地正磨刀霍霍,就要血溅尸横。在死亡的寂静中,在恐怖的“地狱”里,突然响起铃声,清脆悦耳,回荡在山林中。
张云燕感到很痛苦,猛地睁开眼睛,只见,水中月手里拿着一个小葫芦,正不停地晃动。
那个小葫芦金光闪闪,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瑕疵,招人喜爱。随着不停地晃动,金色的小葫芦发出了悦耳动听的响声。
这声音好似悠扬的乐曲,听起来不但没有愉悦之情,还非常痛苦。在铃声激荡下,张云燕的穴道被打通了,疼得翻来滚去,在不住地哼叫,依旧没有能力自卫和反抗。
水中月十分得意,脸上浮现出了狰狞的笑容,似乎在欣赏表演,还是亲自导演的一场悲剧。他神情凶狠,满脸都是不屑之情:“丫头,这滋味不好受吧?我要让你在金铃的响声中痛苦地死去,方消我心中之恨!”
金铃!痛苦中,张云燕想起昔日遭遇的玉灵子,那是一只白兔修成的精灵。玉灵子有一件宝贝叫玉铃,是一个银光闪闪的小葫芦,大小和这个小葫芦相似,只是颜色不同。
云燕知道,和玉铃同时成为宝物的还有一个金铃,在玉灵子的师兄手里。
现在,张云燕看到水中月手里的金色小葫芦,有些醒悟了,很可能就是那个宝物金铃。她不敢确认,因为那件宝物是金灵子所有,不可能到了水中月手里。看来,此物并非彼物,这个金色小葫芦另有出处。
张云燕越来越痛苦,在大声地哼叫,在不停地翻滚,痛彻心扉生不如死。很快,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死亡会随之到来。
尽管必死,云燕还是想解开心中的疑问,强忍疼痛,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不是水中月,是金灵子吧?”
水中月吃了一惊,手里的金铃不自觉地停下来,难忍的疼痛随之消失,张云燕身心松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凶神满脸都是惊讶的神情,问道:“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云燕见他认可自己的怀疑,看来真是金灵子。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金灵子,我和你弟弟玉灵子交情甚厚,你师父对我也关怀有加,对你的事情自然清楚。”
水中月深感震惊,想不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子竟然和二弟玉灵子相识,甚至还得到师父关爱,实出意外。
张云燕起身劝道:“金灵子,我和你师父及玉灵子关系密切,还忍心杀害我,就不怕师父怪罪你,就不怕伤害兄弟之情吗?我劝你一句,要改邪归正,和你二弟一样多多行善,不要误了自己的前程,也免得被师父责罚。”
金灵子牙关一咬,满是沧桑的脸上涌现出了狠毒的神情。他骂道:“臭丫头,老夫改称水中月,就是要隐瞒真实身份,不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尤其是师父,老夫更不能让她知晓,否则会被拘禁于山中,很可能会遭受严厉地处罚,甚至死于非命。”
张云燕又劝道:“你既然知道此事很严重,就该回归正路重新做人,不要再危害人间了。”
水中月气得骂了一句:“娃娃,你真是胆大包天,又在训斥老夫,太可恨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对我的底细如此清楚,和师父及二弟又这么亲近。你的存在会危及我的性命,为了自保,老夫也不能让你活在世上。”
张云燕见他顽固不化,既痛恨又惋惜。
水中月不再理睬,这个小女子是心头大患,必须除掉,立刻默念咒语摇晃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