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房,猜猜也知道,肯定是这里的贵宾房了。
白灵然刚刚进去,便看见一个身穿火红色衣服的女子。
只见那套红衣,宽袍大袖,腰间扎了根银绳,细腰不赢一握。
细碎留海整齐的贴着眉头,大大的双眼正往这个方向看来,只是那双有些怪异的浅红眸子,让白灵然有些诧意,这样的眸子,似乎并不是邪月国之人,更不是西域国中人。
江晴安一头黑亮长长的青丝,只在发间别了一支精巧的珠翠。
好一个绝色清灵的姑娘!
白灵然在心中赞叹着江晴安,江晴安又何尝不是在打量着她呢。
白灵然今天蒙上浅粉色轻纱覆面,亦是一身浅粉的衣衫,素净淡雅如初春枝头最娇艳的一色樱花,只是站在那里,盈弱的身躯却让人砰然而生心疼呵护之心。
掌柜的堆起笑脸介绍道:“江姑娘,这位姑娘来寻你。”
“知道,先下去吧。”
“好。”
待他离去后,江晴安直直的看着白灵然,贝齿微启说道:“姐姐可是毒医使者?”
白灵然微微一笑,揭去了面上的轻纱,“江姑娘好眼力。”
江晴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眉如翠羽扫,肌如白雪光,腰叵束素,齿似含贝,纤柔有飞燕临风之姿。
她要怎么形容这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
她一向以自己的美貌自负,可当看到了白灵然的容貌却发现,她的美貌与自己的根本不是同一路数的。
比如,自己的美貌是司空见惯牡丹。
而她,更像是雪山里难得一见的雪莲花。
江晴安心里泛过一丝苦涩,难怪阎易天会娶她为王妃。
而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夜之伴,又何来知心良人之说呢?
一切,只不是她痴心妄想。
白灵然进来之后,并没有理会江晴安的怔忡走神,自顾自的走到桌面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茶水温度适宜,大口的喝了一杯茶水,这才说道:“江姑娘,江刀山庄离这里可不近,不知道江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呢?”
很好听的声音,如出谷黄莺般悦耳,又如银铃般优雅。
江晴安不由抬头朝声源望去,却见她似笑非笑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面上不觉一热,困难地转开头,好个清灵绝美的女子,让人不觉迷醉。幽幽的答道:“毒医使者说什么时候出发,便出发吧。”
“那好,那就现在离开吧。顺着水路出发,用不了两天,便能到达江刀山庄。”
当夜,包了小船,两个女人齐齐离开了沐镇。
在黑色的水泊里,远远的一个黑影居然在水中潜伏着,跟着白灵然的方向前进。
坐在船舱内,白灵然闭目养神,像是没有防备江晴安似的。
江晴安却发现自己难以平静的面对她,站起身子,走到船头甲板,迎着夜风吹袭,好让她的脑袋清晰一些。
白灵然睁开了眼眸,勾唇浅笑,江晴安这个姑娘倒是个真性情,为人也没有坏心。
只是,她的男人,还是容不得江晴安染指呢。
继续闭上双眼,静静的休息。
江晴安一夜未眠,就站在船头站了一个晚上,初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她的身上披了一白色的披风。
白灵然淡淡的说道,“吹了一晚的夜风,你这是想要伤风吗?”
“不是,我……”
“有什么话想问我,就直问。别藏在心里,有事憋着,对你身体也无益。”
江晴安寻思了一会,最终咬咬牙,“你和他,是怎么样认识的呢?”
白灵然却狡黠坏笑,反问道:“哪个他?”
“安定王阎易天。”
“这个我只能说是缘份。”
江晴安惨淡的笑了一声,“缘份……呵,曾经他也和我说过,我们是缘份在一起,也曾说过我会是他这生的红颜知已。”
红颜知已?
白灵然眸光流转,恨不得把阎易天抓到面前,好好的逼他交待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才二十岁吗?
怎么就那么多风流债了!
大漠城那众多勾栏里花魁,他敢说和哪一个没有关系?
白灵然小脸都黑了一大片,秀眉紧颦。
“你能接受他三妻四妾吗?”
白灵然一愣,随后摇头,“我不能。”
眺望着远处刚刚升起的太阳,江晴安泪珠一下子就顺着她的面庞滑下,声音很平静,但却也有说不出来的伤感。
她像是自言自语,“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男人都能三妻四妾,见异思迁。我只想要一心人,为什么却发现这般的难?当以为遇到对的人,交付了一切,却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再也无力收回当初付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