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朝白灵然点了点头,“老妇是在河里捞起你的,后来知道姑娘药蒌里有万年紫参与紫芝,便取了些它们精元,制成药汤,熬下给你服下了。你那些东西,老妇一点都没有碰,不信的话,你大可以问问你身边那两只兽宠。”
一听妇人这么说起,白灵然记起了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记得逃离了苍莽山之后,她胸口疼得她连用力抱住紫眼狼王的力气都没有,只知道眼一黑,整个人从紫眼狼王的背上摔了下去,之后便是一无所知了。
虽然说现在胸口还是很疼,但也总比把命捡回来要好得多。
白灵然刚想坐起来道谢,却让妇人急急的劝道:“你别乱动,你胸口上的肋骨已经断了,老妇的本事不好,没有办法会你医治,你还是好好躺躺着。”
妇人扶着她躺下,白灵然感激的看着她,真心道谢道:“白灵然谢谢恩人出手救助!”
“来,先喝下这药,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我再去给你找些药,好让你没那么痛苦。你的左手并无大碍,那只是因为胸口气血不顺,才会暂时变得沉重。”
递上来的那碗药,仅凭气味,白灵然就知道,那是止血化瘀的药。
自己的心胸口上断了骨,定有血块堵住,若是不立即化去血瘀的话,只怕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喝下了那碗药后,妇人没有再说话,吩咐了一声,让她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去。
白灵然喝了药,终于感觉没有那么痛苦,但还是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小寒,这是哪里?”
“主人,这里是宝石国墨城。”
“这么说来,这里只距离苍莽山不过百里。”
银狐伸出狐爪,摸了摸她的额头,幽怨的说道:“嗯嗯。主人,你快些好起来吧,你都晕迷了三天天夜了,要不是遇到了那个妇人的话,我们根本没有办法。”
白灵然微微一笑,“那证明,我还是幸运的嘛。起码有贵人相助啊,小寒,帮我找大还丹出来,然后我们立即离开这里。我这是内伤,需要长时间的休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
支撑着身子,硬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白灵然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桌面上留了一颗避水珠,见一旁有笔墨,她便写上了几句话,以避水珠做为回报,并言明,待自己痊愈了,定会再回来墨城谢谢妇人救命之恩。
准备离开的时候,白灵然这一回她学聪明了,找了一条长长的布,把自己绑在了紫眼狼王的身上,以免自己再次的从它身上掉下来,她可再也摔不起了。
“小狼,走吧,回仙灵山。我的伤痛,我自己无法自医,只有让师父帮我把骨接回去,否则……咳咳……”
鲜血,再次从她嘴角流了出来。
江晴安!
你记住,这笔账,我白灵然一定会跟你算的!
白灵然离去之后,黑衣妇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望了望房间里的那颗如玉脂般的避水珠,眼神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走回房间,她握住那避水珠,妇人扯去了脸上的面纱中,美眸中满满是泪珠,她喃喃的哭了,“孩子,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没有死吗?”
如果白灵然没有离去的话,会发现,这个妇人与她的面貌竟有七分相像!
只是白灵然是十七岁的姑娘,而妇人却是个四十岁的老妇了。
白灵然不知道的是,她居住的这里,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的地方。
这妇人更不是什么普通人,她是宝石国第一首富端木柯的糟糠之妻——余幸碧。
有钱的男人,都会喜欢年轻的姑娘。
色衰爱驰这个原因,让端木柯嫌弃她的年老,余幸碧自失去夫君的宠爱,便一人在墨城里独居。
随后走进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婆子,走到了余幸碧面前,轻拍着她的后背,“夫人,您别伤心了,如今知道了小姐依旧活着的消息,您为何要哭泣呢!咱们应该要找那些人好好算这几年来的账才对啊!若不是那些妾室们的主意,小姐又岂会被人拐带走了,而且直到至今才有消息呢!”
余幸碧闻言,一边拭去眼泪,一边恨恨的说道:“没错!谷妈,谢谢你。我这些年都一直念佛吃斋,只是祈求当年被拐走的女儿能活着。虽说前些日子我无意救下的这个姑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会是我失踪多年的女儿!可我,此时此刻却不能与她相认。谷妈,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
“奴婢都知道,这些年来夫人您受了多少苦,只是夫人你不能再这么纵容老爷和那些恶毒的妾室了,您要为小姐的未来打算啊。”
余幸碧风韵犹存的面庞,露出了狠绝之色,“当年那些害过我女儿的妾室们,我定会让她们都吃足了苦头!端木柯那个负心汉,我也一定会夺回原本属于我们余家的财产!”
“夫人,只你有心的话,奴婢一定会誓死追随。奴婢也相信,你一定让老爷得到教训的。”谷妈握了握余幸碧的手,鼓励道。
余幸碧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避水珠,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谷妈,你立即去联系二伯、四叔,七姑他们,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是,夫人!”
谷妈领命而去。
余幸碧握住避水珠,眸光变得凌厉起来,自言自语起誓道:“女儿,你等着,为娘一定会给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