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然是史渊自己点出来的此事。
一直静静地听着一切的墨阮心下一笑,史渊的点出正和他意。反正是史渊说的,也就不会容易让人觉得是他墨阮苦心下棋,营造了这样一出戏的感觉了。
墨阮见时机已到,捧着手中的笏板便走到了史渊的身边,姿态放得极高,端着架子说道:“不错!史丞相所言甚是!皇上,臣以为,这科举制看似招贤纳士,让平民们中一腔报复者也有了一个进入仕途的机会,可是这一两年的实践看来,这科举制分明就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哦?看来墨丞相你也是有话要说?”沈伦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问道。
这段时间来,沈伦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苍老,除了铜镜中那愈加苍白的鬓角告诉着他之外,每日上早朝时,也总会让他多了几分的疲惫感,有事时间稍微长一些,他便觉得烦闷和疲倦。
所以,现在都是沈伦说的话少,朝堂上有人吵,那边任由他们去争吵了,只要没把他吵得头疼,沈伦便不会劝阻。
“回皇上,臣不敢说什么,但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墨阮行礼回答道,“臣认为,自科举制推行以来,朝中的确是招揽了一大批人不错,可是这群人中,谁敢说都是有益于朝廷的贤才呢?”
墨阮这么一问,再加上孙小官方才才因为贪污腐败而革职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我敢说这群人都是有益于朝廷的贤才’。所以所有人默不作声,墨阮便更加来了兴致。
“皇上请看,无人敢确信地如此说,就说明这群人中根本就是鱼龙混杂的。这‘龙’进来了,我们自然是要欢迎,可是‘鱼’进来了,把整个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说了这么多,墨丞相不就是在指责科举制度的不是吗?”沈谧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他反驳道,“可是也请墨丞相想一想,通过科举的渠道进来的,以姬尚书为例,做成了多少的事儿呢?这些事情若非是姬尚书,其余的人谁又能做到?”
墨阮蹙了蹙眉,“啧……这姬尚书是‘龙’嘛,臣自然没什么可说的,臣也说了是‘鱼龙混杂’,而非是全部否定了。臣只是觉得一个姬尚书,要撑起其余那么多人贪腐的事情来,是不是太难为姬尚书了?”
“墨丞相,一个人贪污腐败也好,还是内心正值也罢,都是人自己来决定的,与出身何干?”姬文玉不满地反驳道。
这科举进来的官员不少,做出了成就的也不少,但是似乎都没什么单量与墨阮当堂争论,只有一个姬文玉敢站出来。
倒不是他觉得自己身后有宝樱郡主、小王爷以及史丞相撑腰,只是姬文玉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乡野小民’,他的姬家也是曾经的大家,姬文玉不是世家子弟,但好歹也算是大家的公子出身,本就内心刚直不阿的他,岂能忍受墨阮这样以偏概全呢?
“说句不好听的,墨丞相身边的人……也有不少是收过好处的吧?”
此言一出,可是震惊了整个朝堂。人人心中都在感叹,这姬文玉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样的话都敢乱说,听上去不痛不痒的,仔细一品,这不就是再说他墨阮施贿于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