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颇黎,是墨阮四个孩子中唯一的儿子,年方二十四,年纪轻轻,便已经托墨阮的福,坐上了副将的位置。只是他的位置来的不算很光彩,即便是其人真的有什么本事,也一直都没有受到沈伦的重视。沈伦只是派遣他往边关去镇守,仅此而已。
墨阮倒是不在意,他是等着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但并不急于一时。他一直在想,等皇位被自己攥在手心儿里之后,墨颇黎再想要‘做出点儿成就’来,也不迟。
墨阮之所以能够忍受自己的儿子默默无闻的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他手里握着自己带领墨家夺走沈家江山的最后一步中,至关重要的东西——兵权!
虽然作为城乡,手下肯定也有几个忠心的大将,但是这段日子以来史渊已经从他的手中夺走了太多,对于现在的墨阮来说,墨颇黎手中的兵力是不可或缺的。
这些年来墨颇黎一直在边塞,那里远离天子的控制,他已经修身养息多年,手里的兵力远远超过了当年皇上指派给他的那些,只要他成功地领兵归来,朝中的兵力也不得不对他忌惮三分。
这日的天气很晴朗,虽然前后不到十天,京城却似乎已经从沈然薨世的悲痛之中走了出来似的,大朝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连街上撒满了的纸钱也被清扫干净。除了长乐宫依旧死气沉沉之外,好像那件事儿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脑海中去。
大夫人看史清倏在侯府中憋得一直闷闷不乐,便趁着今日天气好,叫下人随着她一同去外面转一转。
史清倏虽然答应了下来,带着薛应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出了侯府,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清楚要去哪里才好,只能带着人在京城的路上百无聊赖地走着。
“小姐小姐小姐!那边儿有捏糖人儿的哎!”薛应强打着精神晃动了两下史清倏的胳膊,用自己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指着不远处那捏糖人儿的老者,“我们去看看吧,您不是先前最喜欢吃那位老师傅的糖人儿了吗?”
心里也知道薛应之所以今日格外亢奋,也都是为了想要把自己的情绪给调动起来,可是史清倏怎么也无法让自己打起精神,她微微叹息,扯出一抹苦笑来,伸出手去安慰似的拍了拍薛应的肩头,“应儿不好意思,今日我不是很想吃,我们就在路上走一走吧。”
薛应像是个被抛弃了的忠犬似的,如果她有耳朵和尾巴的话,史清倏一定可以看到她那耷拉下来的耳朵,她点了点头,“唉,小姐,您要快点打起精神来呀。”
“别担心我啦!”史清倏笑了笑,牵起了薛应的手,“正好换季了,这天气说变就会变的,我们去买衣裳吧!”
“嗯!”薛应点头如捣蒜,赶紧跟了上去。
二人本是挽着手在街市上的各家店铺里面来回转悠着,忽然,二人走到路中央之时,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急切的马蹄声,那马蹄声由远及近,史清倏却是完全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马蹄已经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小姐小心——”只听得薛应的喊声,她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把史清倏给推开,那马蹄便直接落了下来。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