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郡主留步!”眼看着史清倏就要走出去,申止容还是叫住了她,将手从身后取了出来,把手里的那枚玉缀递给了她,“你看吧,也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就只是母亲在我入宫前给我的而已……你知道的,总是要留个念想嘛……”
“啊,这么贵重啊……”史清倏一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拿过那玉缀来轻轻地看了一眼,便递还给了她,“我只是觉得图案好看,在玉牌上画图案不多见,这才有些好奇的……既然是姐姐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便好生收着吧,虽然这玉缀看起来脏兮兮的,却也值不少钱呢,宫里来往人多,玩意碰上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便遭了。”
闻言,申止容便将那玉缀好生地收到了怀中去,她轻轻一笑,“多谢小郡主的提醒。”
史清倏摆了摆手,“对了,兰答应和陛下相处过一晚,还是吃点儿药避免染上风寒吧,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会。”
说罢,二人彼此都彬彬有礼地互相躬了躬身子,史清倏转身离去,而申止容则仍站在门口,她的手里握着那枚玉缀,不住地颤抖着。
终于,史清倏的身影消失了良久,申止容这才一转身,疯狂地跑到了一处花坛之中去,也顾不得泥污,伸手便挖了起来。
直到将那玉缀深深地埋藏到了泥土之下,她才猛地松了一口气,随意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回了物中。
这边,薛应和史清倏并肩走着,问道:“小姐,方才那玉缀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您的表情……可不像是只因为好看啊……”
“你看出来啦?”史清倏偏头一笑,“好吧,不得不承认我方才的解释是有些牵强,那申止容不像是什么好惹的,她一定也看出来了。”
“不应该吧……”薛应道,“若是看出来了,干嘛还要给小姐您再看一眼啊?”
史清倏只是笑了笑,不再回答。
这些事情她还没有准备让薛应也参与进来。
方才的那玉缀之上,用黑色的燃料细致地刻画了一个图案,是两条盘旋着的蛇,经过变形之后而成的。
看到它的第一眼,史清倏便觉得眼熟,所以才非要过去看看。
申止容虽然赶紧拿走了,但是应该也能从自己的反应之中推测出一二来,史清倏猜测,或许她是认定了自己已经看清楚了那玉缀上面的纹路,一味地遮掩躲闪反倒更加引人怀疑,索性大大方方地拿出来叫她看看。
而且,申止容应该也不会猜到,她偏偏就是真的认识那图案是什么含义——
东吾国的图腾。
多年之前史清倏给五公主送嫁的时候可是去过东吾国的,就在那国家的街上她看到了无数次这个图案,虽然猛的一下想不起来,但是只要稍微一想,便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来。
可,申止容怎么会和东吾国有关系?她可是刺史之女,况且又是生在京城以外的小城镇之中,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和东吾牵扯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