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嫔妾的四妹妹司北辰,今年十九。”
司秀竹说罢,司北辰便轻轻地上前了一步,面带着笑意轻轻行了个礼,“嫔女司北辰,参见芸贵妃娘娘。”
“四姑娘倒是冰清玉洁,”史月染轻轻笑了笑,伸手轻轻抬了抬司北辰的手臂,“本宫听说……四姑娘当年在沧骊时便有才女之名,诗书棋画,无一不能?”
司北辰抿着嘴笑了两下,“这、这只不过是谣传的虚名罢了,嫔女懂得不多,看的书也仅仅是当年兄长在宫中的藏书罢了……这点儿学识,不敢随意取出来卖弄的。不想这样的虚名还能叫贵妃娘娘听了,嫔女恐怕扰了娘娘耳根子清净。”
这个司北辰,出言如此的谦卑有度,绝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觉悟,还说什么都是‘虚名’,看来也确实是有些才学,否则不能说出这般言语来。史清倏站在史月染斜后方的位置上细细打量着这个司北辰。
谁不知道司紫蕙为人到底如何,但她还是感慨,幸好入宫为妃的不是这个司北辰,这女子颇有心机,从眼神儿里面便看得出来,不论她心中是想着安宁还是荣宠……只要没有入宫与史月染为敌,便是一件好事儿。
“嘁……舞文弄墨……”
史月染没有理会那司秀竹的暗自挑衅,轻笑着说道:“四姑娘好生谦逊,本来还想说介绍本宫的这位姐妹给你,你们二人都是颇有才学,这位燕王妃,更是年幼便因才学而名满京城,你们二人或能成为挚友呢。”
“燕王妃?这就是那宝樱郡主!?”
司北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司秀竹已经先瞪着眼睛上前了一步,指着史清倏惊道,“就是你做的?你上书劝谏,惹得昱王下令侵了我们沧骊的?!”
这司秀竹在自己的新婚之夜大闹一场,却因沈夙而吃了瘪的事情,史清倏自然是知道的,念在她挨了八十大板的份儿上也就没有多计较下去,没想到今日司秀竹竟然又是这番架势。
若非此时众人立在圣宴堂之前,身后的达官贵人们已经愈来愈近,史清倏真要跟她好好掰扯掰扯,但是选择好好礼待,左不过是怕耽误了史月染罢了。
这样想着,史清倏轻笑了一下,“正是我,若是二姑娘要感谢我祝你们脱离了水深火热的苦海,大可不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司秀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气得哼了一声,“呵,谢你?你莫不是真当本公主脑子傻了?”
“秀竹!不得无礼!”眼见着事态要失控,司紫蕙赶忙蹙着眉头提醒了一声,生怕那日在燕王府的笑话再度上演一次,连累了自己去,“秀竹,待会儿皇上和其他的大人们就要来了,在神命之前岂能这般放肆?莫不是上一次的教训不够刻骨,今日又忘记了不成?”
一提起那日在燕王府的事情来,司秀竹就觉得不忿,但是毕竟昱王马上就来,她也不敢过分的挑衅了,不管在哪一国,冲撞了神明都是大罪,于是只好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忍耐了下去。
后退一步,便不再说什么别的,目光却是一直恶狠狠地瞪着史清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