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得史清倏话音刚落,那岑三郎不知道身上哪里窜出来的牛劲儿便又冲了上来,“哎!我、我可是顶天立地的岑府三少爷!我十几岁便中了秀才,你这小娘子怕不是都不知道秀才是何物吧!?”
扯什么蛋呢?没有老娘我提议修缮科举制度,你跑到哪儿去中秀才?
史清倏黑着脸没有回话,看来这岑三郎昨夜里吃花酒也就是这般装相的了。
“你、嫁与我、你嫁个可就是宰府之才!”说着,岑三郎还拱着手对天边拜了一拜,“我看你这小娘子长得好看,我、我就打发慈悲将你收了!”
说完,岑三郎便伸着自己的双手要来再次抓史清倏,这次还不等她反映,身后的承福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脚便踢开了那岑三郎,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可谓是干净利落得漂亮至极!
将岑三郎踹翻在地,承福立马伸开双臂将史清倏拦在了身后:“放肆!你这登徒子也敢对我们燕王妃出言不逊的!?真是好大的狗蛋啊!”
岑三郎的几个小厮见拉不住他,早就跪下去不敢动弹了,如今他被承福一脚踢翻在地挣扎了许久也起不来身,却也没人赶去扶他。
没办法,一面儿是寻常就跋扈的主子,一面却是有权有势的燕王妃,不管得罪了谁都死的很难看……真是两边儿争霸王,逼死的都是他们这群小的啊。
“燕王妃赎罪!我家三哥儿今年的春考落榜了本就不怎的开心,昨日去吃酒那群人们却又偏偏那哥儿的伤心事儿去嘲讽……这、这任谁也忍不得的呀!”那婆子跪下来跪行到了史清倏脚边,垂泪喊道,“求燕王妃开恩!”
本来史清倏也不想给自己树立那种权势滔天又杀伐随意的人设,她要走的可是‘善解人意燕王妃’的路子,也就只得撇了撇嘴,道:“三公子真是好教养啊,你们赶紧把他拉下去罢!好好想想怎么同你家主君交代再说。”
听了史清倏的话,几个下人明白她的意思是——给主君交代就是,不必与我这般纠缠。这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只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侥幸。
年长的那个婆子忙指挥着下人们把岑三郎给拉了下去,那岑三郎被拽着往屋中走去的时候还一直来借着酒劲大喊着一些个不堪入耳的词汇,听得史清倏的脸色都黑了。
——若不是自己方才说只当没有见过,她是真的想要冲上前去将那岑家三郎给暴打一顿!
婆子见状也马上连连陪着不是,虽然史清倏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这院子里那么多人,人多眼杂的不保准那个耳报神的下人便会看到了传到主君的耳朵里面儿去,介时她这个做嬷嬷的一定也会受到连累,索性就想着今晚便去同主君主动说三郎做的丑事儿,还能免去自己的一顿板子。
闹事儿的几个都走了,几个人也就继续向外走去。
“四姑娘,你家爹爹分明处事小心谨慎,平日里口碑也并不差,怎的会教养出这样的孩子来?”史清倏问道。
岑采薇心下纠结了片刻,回答道:“爹爹一辈子就是为了家里的名声好,只可惜不辨是非、不明事理!他、他就只会将外面收拾的干干净净,里面多么的脏乱爹爹才不管,他根本就看不见。”
史清倏知道她这或许是在影射楚小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