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沈谧也知道沈夙和史清倏对自己是真的忠诚,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二人虽常常劝他撒手朝政、坚持修养身心,但也好过了那群在朝堂之上阿谀奉承、蛇鼠两端的猥琐小人要好。
想着想着,沈谧便又想起了今日在早朝上那几人,借着一些为了什么‘江山社稷’、‘宗庙安定’的冠冕堂皇的话语,其实句句都是在叫自己不能过分追究那宁王之事——
一时间沈谧只觉得心下悲哀无比,自己好歹也是作用大昱国江山的人,何时被逼的连按照法治处置一个无诏返京的王爷都力不从心的地步了呢?
见到沈谧的脸色不佳,史清倏便示意沈夙先不要说下去了,正好掐算着事情也差不多了,便上前去帮他起了针,吩咐着李德海给屋子里的香炉里面换上淡紫檀香,好让他也能好好地睡一觉,这才拉着沈夙离开了养心殿去。
眼下皇宫里也没有需要得到史清倏和沈夙的地方了,同李德海说了几句话之后,二人便一同出了宫去。
刚回到燕王府,便到了要吃午饭的时候。
用午膳时史清倏这才想起来问道:“呼,沈夙,皇上这是怎么了?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按皇上的性子定不会乖乖地留在那里养病的。”
沈夙点头,对史清倏的话表示一万个赞同,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这才说道:“还不是因为那宁王,两日不来宫中上朝,明明是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却好似根本没有把皇权放在眼中一般。”
史清倏一听就吓到了,在这个世道还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
她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宁王妃的样子,当下便理解了这宁王妃何故跋扈至此了——有一个这样嚣张跋扈的夫君给她撑腰呢。
不过,这夫妻二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底气,她还真是想不出来,思来想去只得道:“其实……我今日入宫的路上,碰到宁王妃了。”
“哦?”沈夙偏了偏头,想着自己好像还未见过那宁王妃的真容呢,“那宁王妃没有为难与你吧?”
史清倏微微摇头,将路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同沈夙讲述了一边。
“我就是纳闷,这夫妻二人都是这样的做派,说堵路就堵路,说回京便回京……当真是不怕被处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