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夙没有睁眼,轻轻吭了一声,这件事儿史清倏先前也表示过,他觉得能够强身健体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点头应了下来,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如同哄婴儿入睡一般的温柔细腻。
“对了,说来岑家两位姑娘明日一同出嫁,给我送了拜帖来邀请去吃酒席,呼……你说我还去吗?”
沈夙这才开眼看了看她,道:“道理上说,是该去的。岑家四姑娘高嫁勇毅侯爵府,虽我们不同他们过分亲近了,但也不易板着老远,说来我与他们男人也都是上下级一场,该过得场面也是要过得。”
史清倏点了点头,沈夙又道:“不过,一切看你罢,若是觉得有问题,不走动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她还是去吧,毕竟当初岑府安家之时她也是去了的,不好这样晾着。心中的主意定了下来,史清倏便闭上了眼睛,嗅着令人安心的味道,没过多久便在温柔之中沉沉睡了下去……
翌日史清倏随着沈夙一起在演武场中骑马射箭,活动了一番,叹了几声果然身子僵硬了不少。二人又洗漱干净,一个准备去上朝,另一个,则带着两份厚厚的礼物上了马车,准备去岑府祝贺。
说来也是十分的好笑,这一年来史清倏与岑家的交往不多,但先来岑四姑娘是发了力了,不然也不能够与侯爵府的庶出小少爷结了亲。
其中的缘由,史清倏还是知道一些的。
只知道当初岑夫人攀上了上官男爵府的主母,上官氏膝下子嗣众多,早年间是个狠心的妇人,庶出的子女要么一出世便被抱到了她的身旁,要么,便是一个也没有留下。男爵府家中有两位庶出的公子都到了年纪,一个风流倜傥,一个老实巴交。
思虑之后便决定叫嫡女岑飞燕嫁给那位风流倜傥的十三少爷——只可惜这位公子哥儿不一定倜傥,却是真的风流,同岑飞燕勾搭着还不够,屋子里的妾室通房都已经堆得小山高。如此岑夫人觉得不妥,又不好断然将说成一半儿的事情拒了,只能寻旁的出路。
也是这位妇人嘴皮子利索,便真的勾搭上了勇毅侯府的,却又嫌弃那边是个庶子,将来袭爵没可能就罢了,家产分的也少。便这样两边儿都说着,却谁都不肯亲近,在中央浪荡人。
据说,岑飞燕是更加中意侯爵府这边的。毕竟是侯爵,比那男爵高出了多少倍,且庶子虽然是小娘所出,但名分是记载侯爵夫人名下的。可她……说来也活该,都有了这样的想法了,还不肯放手那男爵福。
最终不知为何有一日东窗事发了,岑飞燕被人撞见同那男爵府的浪荡公子哥儿幽会,偏偏那日还是侯爵府的同岑夫人一起去外面烧香礼佛,气得那侯爵夫人鼻子都要歪了。
后面的,史清倏便也不太清楚了。
只知道不知怎么回事侯爵府忽然发现了岑府的这位知书达理的四姑娘,虽不愿意再与岑府有勾连,但是看着四姑娘与那胸无大志的庶子还算是情投意合,想了想岑府出事,他们勇毅侯府也是要被笑话的,所幸就同岑采薇提了亲。
岑府正如泥牛过海难以自保之际,京中都知道他们同勇毅侯府也有关联,岑相公唯恐怕自己的名声臭了,只能将四姑娘许给了勇毅侯府,到外面说,便说一直说的就是四姑娘嫁侯府,大姑娘嫁男爵府。
在去岑府的路上,史清倏连连感叹,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岑飞燕贪心左右,最后成就了自己的妹妹,不知要如何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