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
宁王坐在凉亭底下吃茶,身旁是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但未有一人停下脚步主动上前来攀谈,每个人都死死的低着头,快步走过这一片去。
宁王也不气恼,一手捏着茶杯悠闲靠在椅背上,颇有几分悠闲。
如今的宁王可是风口浪尖儿上面的大人物,带着一众朝臣在朝堂上参奏沈小王爷的事情,知道当年真相的都尚且觉得力不从心,不知道的新臣更是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一小厮匆匆推开两个挡路的宫女跑了过来,气喘嘘嘘到了宁王的面前,道:“呼……王爷,小的处处都打听过了,根本没有那燕小王爷的踪影!”
“什么?”闻言,宁王那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才多了几分犹疑,他眉头一蹙,轻看了小厮一眼,“你当真是处处的查点清楚了?”
小厮重重地点了头,“莫说宫里的地牢、给沈小王爷安置的寝殿了,便是各宫娘娘们的宫殿、甚至冷宫、宗人府小的都一一去过了,该给的银子是一个字儿也没吝啬……除非宫里的都是拿了钱不肯办事儿的人!”
宁王身上那柔和的线条缓缓刚硬了起来,面色也不及方才一般舒缓和煦,而是渐渐的变得严厉铁青起来,小厮站在一旁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紧张的吊着一口气。
“宫中的人还是追名逐利的多,拿了钱不肯办事儿的……也要看看自己的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简言之,宫中之人解释有名有姓有身契记录的下人,便是哪个再不起眼儿的没了也会叫人注意的清清楚楚,正因如此宫里的奴人们几乎从不做‘拿了钱不办事儿’的事情,毕竟时候稍加追究,便无可遁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收了更大的好处,二是他不想活了。
宁王果断排除了第一种。宫内人多口杂,如若打点必不可能人人全范。且他拿出来的银子并不少,小厮也问了许多的人。
可……这样都问不出那沈夙的踪迹?
小厮顿了顿,忽然咽了口唾沫,道:“对了!有人说昨儿见着燕小王爷下了朝后,便去了皇上的养心殿,其后那人便也不知晓是怎么离开的了……除了那几个碰巧从道上经过的下人之外,便再无人注意过燕小王爷的踪迹。”
“这便奇怪了。”宁王轻声道,“宫中没有踪迹,偏偏宫外也没有任何,这人难道凭空蒸发了不成?”
宫里上上下下都已经找过一遍,根本没有人见过沈夙,偏偏燕王府那边也有消息传了出来:燕王妃因王爷落难未归,心神交瘁,今日晌午十分还请了郎中。
沈夙没有回家,能去哪儿?
宁王呼了口气,默默起身,周身忽然间多了一股冷冽的气息,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从上拎着茶杯轻轻放在了前面的小案几上,冷笑着对那小厮道:“去跟‘那边’的人说一声,既然沈夙不在,咱们可不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
小厮抿了抿唇,垂头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