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舒摆了摆手,却一把捉着了她的手,关切道:“好妹妹,方才那吉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净房就在一侧,听不见才是有鬼的,二人关系好,沈南枝也不想非要瞒着她的,于是苦笑了一声:“姐姐,你也见着我们家的破事儿了,可是将我烦的不清,你说我要不要将那江大姑娘喊出来‘当面对质’一番?沈家脸面可是重要啊!”
“妹妹!万万不可!”陈婉舒却是满脸的惊讶,急忙摇着头,将沈南枝按回了床榻上去,“傻妹妹,你这当面对质咯,梁家四哥儿怎么想?那江家的哭得梨花带雨,有几个爷们儿能置身之外的?便是你说的都是事情,你觉得梁家四哥儿不会认为是你强迫了那江家的,只怕更要觉得你们沈家如何苛责于她了!”
许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没想到陈婉舒还有这样的头脑,沈南枝听了十分赞同,连连地点着头。
“不过,那梁四公子今年不是都十九了吗,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儿了,怎的如此轻浮!这般轻易地便与那江晚棠许了承诺!这两人竟还敢私下里说这样的话去,这可是在沈府的地界儿啊!”陈婉舒托着下巴道。
沈南枝也觉得是如此,除非是那梁公子因自己有军功在身,便眼睛高了,看不起沈府和自己!
不管如何,沈南枝都觉得吉祥说的没错——这梁四公子也是个混账东西。亏了梁夫人还想着法子与沈府攀亲戚,若知道自己儿子竟做了如此不检点的事情,只怕是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不得将那茅山道士捉回来打一顿?
这样想着,沈南枝愈发觉得,同样是十九岁便有十分可观的成就,人家陆云祈便不会如此轻浮,便是平日里打哈哈也好,却从不说什么逾了规矩的话,这梁钰……哼,真是个混蛋。
无论她们这儿如何想,沈南枝都不得不去一趟朝熙居的花厅了,沈府的颜面已经叫江晚棠丢了出去,她也不得不得拉回来才是!
可沈南枝也不急,只端端做好,道:“咱们过一会儿子再去,没得叫人以为是听了吉祥报信儿,急吼吼地便过去了。反正夫人们也是要多多留一会子的,不怕见不着那梁家的!”
陈婉舒也仔细着点头,“只怕是人言可畏,江晚棠又是那样哭哭唧唧的样子,梁家哥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见得是个多么有脑子的人,妹妹这次可是要小心着了。”
沈南枝点了头:“我们沈府从来是行的正坐得直的,我只与梁家的表明我们还是讲礼数的,或许……他便不会这样叫人蒙蔽了双眼了罢!”
丁香见状,又去沏了一壶新的果茶来,二人各自碰了一杯茶坐在暖龙上头休息着,养精蓄锐,带会儿才有精力去会会豺狼虎豹嘛!
反正男人多事这样,沈南枝又不准备去哭去,但少说也是要露脸去,尽可能将礼数做的周全一些,如此或许尚可给沈府掰回一点颜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