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祈也是一起出来的,沈南枝还有些恍惚,一问才知道他是正好也有事儿要与沈曜商量,索性就一道回去了。只沈嘉定有些许的失落,他作为安小王爷自然不是随意就能去别人的马车上的,便是有一段路都要一起走也只能一个人。
上了马车,沈南枝和方悦一起,而沈曜与陆云祈上了前面的一辆,车夫鞭声一响,这才开始满满启程往沈府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方悦细细问起了这次落水的事情。她知道沈南枝做事儿一向小心谨慎,加上又是会一些凫水的,是以更觉得这件事儿蹊跷得很。
方悦也不是外人,她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一个人把持着沈家诺大的生计这么些年竟也一点儿错也未曾出过。沈南枝最佩服她的一点,是对沈曜的态度。
她相信哥哥嫂嫂是两情相悦,但哥哥若要纳妾,她从不说一个“不”字,反倒是为了防止进来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而自己亲自去张罗着,妾室人品要过关,家世也不能太差,至于那些买过艺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进门儿的。是以沈曜虽然纳妾,却从未苛待过她。
想来方悦也不会乱说,沈南枝便叹了口气,将此事的真相全盘托出。
“你也太大胆子了!”方悦闻言,吓得面容都变了一变,“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好!?便是要退婚,回家与母亲商量就是了,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冒着性命的危险去?”
沈南枝悻悻地缩着脖子:“我、我哪里知道太久不凫水,竟有些忘记了!这才一不小心吸了几口水进去……不过嫂嫂,我在水下也找着了些凫水的感觉,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天地良心,她是仗着自己会凫水才义无反顾地摔下去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几年不去水里,都要忘得一干二净了!说实话,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沈南枝也有几分恐惧。
看她笑得乖巧又讨好,方悦气得也不好骂她,只瞪着眼睛道:“你这孩子,还想有下次!?”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就看见外头的天色满满的暗了下来。
方悦见沈嘉定的马车就要拐走分路,特地派人下来道了声别,忍不住笑呵呵地看着沈南枝:“安姐儿,你有没有觉得安小王爷对你似乎别有用心啊?”
沈南枝一怔,身上当下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大嫂!你饶了我吧,安小王爷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秦楼楚馆儿的姑娘怕就没他不认识的。他这人本就多情,如今对我是殷切了些……许也是为了那日我恰好将他救了出来罢!”
方悦却是不以为然,轻轻一哼:“男人多情者并不在少数,便是清冷如陆大学士不也是未娶妻而先有了妾室与庶子么?我瞧着安小王爷对你与旁人格外不一般……”
陆云祈那也是被逼无奈了……
沈南枝很像替他辩解一二,却也没来得及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