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已经深深地点着头,“我正是揪心于此。”
安太妃是一个极其有手段的女子,否则诺大的安王府如今不会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否则以沈嘉定如此“位同储君”的身份事到如今依旧无人敢碰他分毫。
她要好好地保护着沈嘉定,沈嘉定的妻子就不可能是沈南枝。
一个没什么实权的纨绔子弟想要娶妻,可不是以母亲为尊?沈南枝只怕倚着如今沈嘉定这执着的样子,会与安太妃起了争执……
见沈南枝这样揪心,史氏也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安小王爷上一次来,与我说今年开春翰林院有了新的就读名额,先前不好安排,咱们家初次上京来也不能太过张扬,才只安排了思逢和思成他们两个。今年倒是能把你与知夏也安排了去。”
闻言,沈南枝也没了别的心思去思考安太妃的事情,只挠了挠头:“只我与知夏?那知月和只薇她们……”
“到底是嫡庶有别,纵我也不愿意苛待她们两个,”史氏轻轻叹了声,“瞧着知月机灵却时时刻刻都品着心思,只薇更是如荣小娘一样的谨小慎微,这两个孩子倒也都教养的十分不错,你大哥哥的院子里才省去许多的烦心事儿。”
“若是没有母亲在上的言传身教,便也没有大哥哥房中两位小娘的安分守己,这么想来,还是母亲的厉害啦!”沈南枝俏皮的将头靠在了史氏的肩窝,活像一只耍赖撒娇的小兔子似的。
惹得史氏都不禁嗔笑,对着莲妈妈嗔怪道:“你看看这丫头!都是要及笄的人了,怎的倒是越长越不懂事儿了!”
沈南枝也不难受,笑呵呵地贴在史氏的身边,“说来知月和只薇也该请个先生来,她们今年一个十二、一个十一,虽然相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无奈是庶出,上头总是有一个知夏的,母亲也要为了她们两个的来日仔细着考虑考虑。”
史氏倒是笑着点了头,看着沈南枝轻轻抬眼:“你思虑的周全,只是请先生又要累得你大哥哥去办,这几日宫里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他忙得脚都不点地了。”
“这哪里用得着叫大哥哥去操办?我说来也是她们的长辈,母亲若是信得过我此事我来张罗就是了。”沈南枝眨了眨眼睛,她想起前些日子陆云祈还对自己说过翰林如今官职大动,不少的翰林先生都闲职在家,他是翰林院数一数二的掌事,对这些事情自然也要负责的。
史氏倒是通透,不等沈南枝多说就已经心中了然,对沈南枝深深看了一眼:“我早听说这些日子陆大学士尝尝与你送来些甜点果子,你们二人走得这样亲近?”
沈南枝面上一红:“母亲瞎说什么呢,陆大人给平哥儿买的,知道我也爱吃顺道就给我带一些来……”
史氏会心一笑:“别的没有,倒是将你脸上的肉都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