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脸上便浮现一抹坏笑,与墨竹相视一眼,“陆大人,您快些进来罢!”
陆云祈也不是什么生人,先前丁香还十分放心地叫陆云祈进去等沈南枝睡醒呢,如今自然是更加没有了顾忌。一来她最相信的就是陆云祈的为人,二来在北郊行宫,自家的姑娘的确是孤立无援……就连孟娴也因为家中兄长之事不敢得罪王芊芊,能有陆云祈护着,姑娘的日子也能够好过一些。
陆云祈闻言,就对丁香点了几下头,默默地进了屋子。
里头的沈南枝本就是迷迷糊糊,又离大门尚且隔着一间屋子,对外头的声音也就听的不是很真切,只听见有人关了门,有人踱步走了进来,便仰面躺着大大咧咧地问道:“丁香,谁呀?”
“我。”陆云祈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沈南枝登时瞪大了眼睛一看,便见陆云祈早已经不客气地在一旁坐了下来,更是不客气地一把掀开了盖在自己腿上的衣裳,双眉微蹙,一双好看的眸子轻轻看着她那白皙的双腿——上肿起来的两只紫色馒头。
“你……你怎么……”沈南枝脸色一红,挣扎着坐了起来,就要拿衣裳去盖,却是手只伸到一半儿便叫他给拦了下来。
陆云祈心疼地看着沈南枝:“让你跪你就跪,你怎得就如此好欺负了?”
沈南枝微怔片刻,原以为按照陆云祈的脾气,他大老远地跑过来一定是来说风凉话的,却没想到他那双桀骜不驯的双眸之中也能吐露出这样温柔地眼神来,竟叫她一时间有些失神,半晌才回过神来,就茫然的睁着大大的眼睛,呆呆地道:“当时在佛堂,那等肃穆之地,万华寺的高人更在上座,我岂能与王芊芊争辩呀……况且她还有安太妃撑腰……”
陆云祈闻言这才回到了往日的神色,他心中早已定案,鄙夷地瞪着沈南枝,冷笑道:“在天合殿,却不见你这样能忍气吞声!”
“打蛇要打七寸,若我不能一下子叫王芊芊吃痛,而是只靠蛮力与她争斗不休,倒不如给大家留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印象呀!”沈南枝歪着脑袋,说的十分有道理。
“……”陆云祈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烂泥扶不上墙”,气得他恶狠狠地瞪了沈南枝一眼,从身上摸出只白玉小瓶子来,“亏得我怕你腿跪坏了,还去太医院拿了药膏来,你倒好,不仔细想着如何反抗,竟在屋子里头打瞌睡!”
也亏得陆云祈此人口嫌体直,嘴上嫌弃着沈南枝是个小怂包,倒是已经开了药瓶垂头为沈南枝抹起药来。
在沾着药膏的手指触碰到膝盖的那一刻,沈南枝整个人一个激灵,“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