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送来的人,暗中不说,明面儿上她至少该一视同仁,最不该的就是对人不对事儿了,下人们都暗中腹诽——这种事情二奶奶也拿到台面上来,指不定心中在憋什么坏心思……
上首的人们谁也没有着急,卷碧沏好了一壶雪顶含翠端了上来,墨松与丁香二人一左一右站着,竟没有一分一毫的犹豫和担忧,终于底下有人架不住了,乖乖地按照丁香的话分了出来,众人这才开始缓缓挪动步子,各自站到了前面自家的管事妈妈身后。
沈南枝优哉游哉地吃了口茶,才慢慢指了几个最开始动步子的:“你们两个,姜老公爷送来过的,还有你们两个,还有三夫人送来的后面那个,你们五个站出来。”
这五个人,两男三女,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年纪轻轻、没有自己的职位。
五个人战战兢兢地挪步子走了出来。沈南枝一一问过五人姓名、籍贯、年龄,一旁的丁香就在一本厚重的册子里头翻找五人的记录,没一会儿便找齐了。
沈南枝略略看了一眼,姜家两个小厮今年都十六岁,是两年前姜老国公爷病逝后才来了陆云祈的这边,安园一修成就被分了过来,只是一直都没人仔细地安排,平日里就做一些杂七杂八的活儿。
另外三个小丫头,两个是三夫人所赠,一个是二夫人所赠,年纪也就在十三岁到十五岁只见——她们先前的经历是空白,也就是说是两个夫人刚买来不久的。
结果不出沈南枝的所料,她合上册子,轻声道:“其实你们是谁送来的人,我本不该在意,叫你们分开站也是想求个均衡,但你们也莫要忘了,你们被送到了安园,日后的主子就是我与二爷。”声音随轻,但是掷地有声,“方才叫你们各自分开,却是一群人迟迟不动,我知道你们也有你们的考量,可我这做主子的,叫你们做的第一件事儿,你们也要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办完。”
说罢,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二奶奶为何就单单将那五人点了出去——他们是一群人里头最听新主的话的!
底下一片安静,沈南枝就挥挥手叫这五人回去站好,道:“这新府刚立,我更是府中的新人,对各位、尤其是妈妈、管事的能力脾气尚且不清楚,所以我想索性将你们分开,说起来每个人都编排了位子,也免得那边婆母与两位婶婶怪罪。待用上一段时日我再召集众位,那时再做调整……”
“二奶奶,奴婢觉着不妥!”那容妈妈直接打断了沈南枝的话,看似和气,却是态度十分强硬,“二奶奶,您是新过门儿的,不知道咱们都是常理,但您四下问问也基本能打探出一二来,何苦要做这睁眼儿瞎?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先前在侯夫人那儿奴婢可是在里屋伺候着的!侯夫人叫奴婢过来的意思也是在房里伺候二奶奶、帮着主子调教下人,您说是求个平衡,可是叫奴婢去管那厨司奴婢可是万万当不起这责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