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少可是下了死命令,谁敢动歪心思,就不用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临安可盛传着一句话,宁惹知府,不惹孟三少。
不是他有多大本事,而是心狠手辣,栽倒他手里的人,从来没有完整地出来过的。
隐隐有清冷的风从门外灌进来,袭地而进,窜进躺在地上的沈南枝的身体,“嘶……”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确定外面已经安静下来,沈南枝站起来从身下拿出来一个圆滚滚的珠子。
“这是,那个女人的?”珠云也注意到沈南枝哪的这个珠子,心里砰砰直跳,如今她们每一步都得慎之又慎,不能出任何纰漏,她这条贱命是小,姑奶奶不一样,她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她带出去。
沈南枝点了点头,举到空中借助从天窗里透进来的月光,捉摸了半天,里面的东西显现来出来,心下一定,果然。
熟练的咬开珠子,从里面拿出来了纸条,简单阅览了一遍,将纸条吞入腹中。
这一系列动作让一旁的珠云瞠目结舌,呆呆地看着自家姑奶奶这匪夷所思的行为。
“不用担心,是我们的人。”
沈南枝简简单单整理了一下已经脏污的裙子,从地上捡起干涩的馒头,用力扳成小碎块费力站起来想要朝着珠云跟前靠近,却因为太虚弱一不小心地摔倒在地。
咬了咬牙扶着一旁的断椅,艰难地继续站起来,踉跄地送到珠云的嘴边:“来,吃点东西,我们要保存体力,等他们救。”
珠云脸上的泪珠滑落下来,看着被夫人和姑爷保护的那么好的姑奶奶此时竟然可以这般倔强坚强,嘴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嘴边的馒头,含糊不清地回答:“好,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沈南枝干裂的嘴角硬生生地扯出一丝微笑,伸出手擦着珠云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不哭,不哭。”
“吵什么吵,再打扰你爷爷睡觉,进去弄死你们。”外面的守卫用力地锤了捶柴房的门,出言威胁。
珠云盯着沈南枝的眼睛,摇了摇头,示意她已经没事了。
沈南枝将剩下的馒头揉成小块放到身上,也点了点头,扶着珠云的那个柱子坐了下来,头轻轻地倚靠着柱子,望着窗外狡黠的月光,回想起两人在一起之后的点点滴滴,心里生出一丝暖意,原本的寒冷也驱散了不少。
“二爷,孟府的人来了。”墨松从门外走进。
墨竹嘴角讥讽:“这孟府的这群人也不知道藏着掖着,光明正大地将威胁信送到知府,也不怕阴沟里翻船。”
角落的男人站起来,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冷哼一声:“朝廷运往东南沿海的官银今天晚上就能到达临安,孟家拖欠各大商行的银子已经拖了足足一年有余,再拖下去,怕是家宅不保。”
语气渐渐冷了几分,语气里掩藏着阴狠:“孟世陌群途末路,将手伸到南……”
陆云祁脸色不善,眼神轻飘飘地送过去,男人的声音悄然转变:“伸到夫人的身上,这种人渣,死不足惜。”
陆云祁收回眼光,沉声吩咐:“出发。”
“是,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