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肆的内心。
极其难受。
涨得很疼很疼,可是那些话,却也不能直接跟宋云初说啊。
他根本没有资格再去说这些话。
陆肆轻声道:“宋云初,以后祝你幸福啊,祝你安康。”
“?”宋云初拧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奇怪的男人,“怎么了,是觉得要用祝福,来减轻我现在内心的愤怒吗?”
陆肆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说的越多,越是没用。
但是他所能做的事情啊,也只有这些了。
“没啊,我这样让人讨厌的东西,就快消失了,你该开心才是。”
还是算了吧。
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宋云初,在陆肆的心里,那些都是美好的记忆,都是闪光的存在。
但是在宋云初这边,这些全部都是困扰,还是不要说出去,困扰她了。
宋云初看着面前奇奇怪怪的人。
“谢谢你祸害愿意告诉我这些。”她轻声道,“我会去调查清楚地,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陆肆看着宋云初的背影,点点头,他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再见啊,希望下一辈子,我可以早早地遇见你。”
早早地遇见。
早早地不错过你。
就是最好的。
可是陆肆觉得自己这样肮脏的人,根本配不上宋云初啊,何必再去拖累她呢。
陆肆内心深处,百转千回,但却也没有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事情已经这样了,都注定好了。
如果自己没有被抓,替宋云初杀了宋温言,,或许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但是现在看起来。
没有机会了。
宋云初走出去的时候,白晚晚问了一句:“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奇奇怪怪的。”宋云初摸了摸脑袋,不太听得明白,“有些奇怪的问话,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来。”
但是两个字“囡囡”,还是让宋云初印象深刻。
似乎陆肆也在喊这两个字,也似乎是她听错了。
“不管了,不重要。”宋云初轻声道,挽着白晚晚的手就走了。
宋温言在裴家认识的人啊?
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宋云初转头给裴新珏打了个电话,这个问题还得问一问裴家才好。
裴新珏也记不起来,宋温言到底接触了什么人。
“晚些时候,我问问父亲吧,你先别着急。”
宋云初怔了一下,她轻声道:“嗯,我不着急的。”
裴新珏那边也是慌了,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
从前没有把宋温言这个女人放在眼底,可没有想到,还是出事了。
具体的事情,宋云初没有说,但她追问到了裴新珏这儿,一定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裴新珏去找裴笙的路上,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他又折回裴家。
裴新珏上楼了。
果然看到了跪在地上,在拜佛的裴夫人。
“妈。”裴新珏皱着眉头,“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
裴夫人现在的情绪,根本不可能做什么事情,她就跟半疯了一样。
她微微抬头,眼神有些瑟缩,裴夫人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嘴里喃喃着什么。
但听得出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裴新珏僵了一下,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母亲都这样了,应该不至于吧。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裴新珏叹了口气,“妈,我不管怎么样,我不许你做任何伤害云初的事情。”
裴夫人在哭,也不知道裴新珏哪句话触动了她,反正一直在哭。
哭得很悲怆。
裴夫人泪水落下来,她抓着裴新珏的袖子,一直赖在那儿。
裴夫人这样一看就是精神出问题的。
她巴巴的看着裴新珏,哭得那般悲怆,好像裴新珏欺负她似的。
“妈,你少去想那些。”裴新珏的心里也有些难受,自己是不应该一上来就怀疑她的。
但是裴新珏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样。
宋温言在裴家,当初负责的更多的都是裴夫人的起居。
她能见到什么人,还有机会接触,肯定也是裴夫人有关。
裴夫人点点头,轻声道:“我都明白的,你自己也要好好的,你父亲有那么多的孩子,现在没了我帮助啊。”
裴夫人叹了口气,是害怕往后裴新珏会被冷落。
裴家再怎么家大业大,往后也是裴笙一个人说了算的。
裴笙要是不喜欢裴新珏,他以后的境地肯定很惨。
裴新珏怔了一下:“妈,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去纠结过往了,你跟父亲那些陈年旧怨,都放下吧。”
裴夫人的眸色沉了一下。
“你看现在的我,还能做什么呢?”
裴夫人被软禁在裴家已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段时候,除了亲生儿子会来陪她之外。
没有谁,来见过她,那些个圈内的名媛,一个个避开她。
就跟瘟疫似的。
连多看一眼都不想要。
这个圈子里,冷暖自知,裴夫人也明白的很。
裴新珏叹了口气:“抱歉啊妈妈,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还来烦你,我居然还怀疑是你。”
裴新珏有些愧疚,这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就算之前做了一些事情,可她现在常年在家中,也并未离开。
她就是要帮宋温言,也得有门路才是。
裴夫人摇头:“不要说那些话,只要你时常回来看看妈妈,妈妈就很开心了。”
这些话,倒是真心地,裴夫人也想要好好陪在儿子身边。
“好。”
裴新珏离开之后。
坐在原地的裴夫人,手指落在桌子上,轻轻敲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傻孩子啊,你父亲什么样的人,我比你都清楚啊。”裴夫人叹了口气,“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在乎你的死活呢。”
前路都是靠自己去争取的,知道裴新珏没有这些心思。
裴夫人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呢。
就算她愿意,她身后的家族也必然不会愿意的。
……
裴新珏不想辜负宋云初所托。
所以一得到消息,就去帮忙寻找了,他去了裴笙那边。
“妹妹说了,是在裴家接触到的人,帮着宋温言逃离的人,有那么神秘吗?”
裴笙拧着眉头。
他最近很忙。
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关心别的事情,所以听到宋云初受伤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生气。
裴笙之前想要将宋云初的身份告知天下,可奈何,宋云初没有同意。
宋云初不愿意母亲公之于世,去承受公众那些谩骂。
所以她的身世,还是不要说为好。
裴笙拧着眉头:“云初这么说的,对吗?”
能有这么大能量的人,在云城,只有那么一位。
还是跟自己那么熟悉的人,裴笙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对裴新珏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别着急,这个事情,我来弄。”
“嗯。”
裴新珏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既然父亲已经这么说了。
裴新珏也没有催促。
“母亲最近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裴新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在裴家。
裴笙就是绝对权力。
所以现在裴新珏还是得请教他的。
裴笙皱着眉头:“是她自己将自己扼杀在这其中,怪不了我不给她出去吧?”
裴笙这样说道。
“可是母亲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也已经吃斋念佛这么久了,我带她出去散散心,绝对不会做别的事情。”
裴新珏保证道,不想看着母亲,就这样孤寂的度过余生。
男人轻哼一声,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就笑了:“你拿什么保证,万一出个好歹,你能保证吗?你母亲什么性子,什么心思你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裴笙说的足够直白,就差把裴夫人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全部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