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艺馨整晚没睡好，第二天状态自然不可能多精神。
她一萎靡不振，气氛也跟着沉默，尤其是江月，明摆着打了霜的茄子，完完全全蔫了下来。
然而剧组的氛围却恰好相反，尤其是多了个不速之客，格外惹人心烦。
季敏叽叽喳喳地同剧组工作人员说着些什么，又是塞小礼物又是阿谀奉承，看起来像是和人们打成了一片。
程艺馨勾勾手，找了位相熟的化妆师，朝着声源方向努努嘴，开口道：“她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剧组不允许探班？”
昨天是个例也就罢了，可她总不可能一直赖这儿吧？尤其这还是江导明文规定的，该不会因为她一个人被打破。
对方也叫苦不迭，皱着眉毛开口道：“可别说了吧，这小姑娘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居然求着江导留了下来，这会子就忙着巴结讨好，看来心思不简单。”
这倒有些出乎意料了。
程艺馨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季敏，倒是小瞧她了，竟然能够让江导松口……她倒要看看接下来怎么混日子。
事实上，并非所有人都不喜欢她的奉承，这不一群人立马笑呵呵，围绕着季敏说个不停，看来她笼络人心的手段不输田深啊。
不过这都是她管不着的事情。
程艺馨收回目光，继续一言不发地看剧本，脑海中却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闹哄哄的，根本让她无法静下心来。
她不主动招惹，并不代表麻烦不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不季敏立马围了上来，有模有样地盯着她手里的剧本，故作天真道：“嫂子，原来你是演员啊，怪不得子琛哥说你们好几个月才见一次。”
……这姑娘绝对是存心隔应，她和韩子琛多久见一次跟外人有什么关系？
程艺馨极其嫌恶地撇了撇嘴，心道她绝对又是从哪个疙瘩角落听来的，因为韩子琛不至于把他俩的私事到处说。
这么点信任还是有的。
“我们工作都挺忙的，不像敏敏你，有大把的时间缠着你子琛哥。”语气明显夹枪带棍。
季敏窘迫地挠了挠脑袋，像是没预料这种反应，暗道这和她印象中软弱的程艺馨不大一样，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她只得用傻笑掩饰尴尬，继而换了个话题：“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不务正业，所以特意求了江叔叔，以后就能和嫂子一块儿工作啦！”
瞧她这天真无邪的口吻，外人指不定以为她俩关系多好呢。
程艺馨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有意拉开了一些距离，敷衍笑道：“那就好……不过江导挺严格的，我怕是帮不了你什么。”
就算能帮，也不可能出手。
对方像是注意不到她的疏远，再次贴上来，笑眯眯开口：“其实江叔叔私底下人特别好，我记得小时候他经常带我和子琛哥玩，还说让我们在一起呢……”
程艺馨大概明白她的意图，无非是拿过往的事情刺激她而已，不过还真是想太多。
她和韩子琛的过往，可不仅仅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么简单，甚至过去的都能一笔勾销，因为那都是人设安排，并不属于他真实的情绪。
因此季敏就算使劲浑身解数，她也不可能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