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缓过神来,她闪了闪眸,擦去嘴边的血渍,内心却一直翻腾着。
她早该发现的...狐墨对她的不一样...
那种宠溺与奋不顾身...明明就和帝玦一样....
她将喉中的那口鲜血咽了下去,转头看向狐墨。
却发现脸色苍白的男子不知是何时醒了过来,此时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郁泉幽低下眸,莫名的便觉得空气中传来一阵尴尬的躁意。
她躲开狐墨的目光,仓皇的逃了出去。
狐墨在她飞奔着逃出去后,目光中那一丝灼热再一次被熄灭,变得黯淡不已。
郁泉幽跑出房门外,大喘着气。
只觉得这一次她进入狐墨的梦境是个很严重的错误。
她原本想着或许可以从狐墨的梦境中探得一丝可以让她找回前世记忆的线索...又或者可以得到一丝帝玦在何处的消息。
可是她却独独得到了狐墨喜欢她的信息。
她本来就是一个感情白痴,之前与帝玦那般也是一样,非要等到两个人开始互相伤害时,她才肯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帝玦。
要不然也不至于认识狐墨那么久...却从来不知道他的心思。
郁泉幽慌忙的挥了挥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的那个画面,走到绿萝小院的门口,循着之前的路又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到一半,忽然便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朝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婢女说道,“你们可知道青云帝君的煎药房在哪里?”
这两个婢女显然一愣,随后才答道,“姑娘有什么吩咐么?”
“青云帝君的伤势严重...药王虽说过个三五天便能自己好,但是若是药煎的不好定会烙下病根...你们先别陪我了...我自己一个人认识路...快些去告诉煎药的药奴...药罐之中要加一味清凉的行草,这样可以稳定帝君的伤势。”
郁泉幽照着自己从医术上学来的说法再结合了自身经验朝着这两个侍女吩咐道。
两个侍女用着奇怪的目光盯着她看,也不知在看些什么,看得郁泉幽莫名的毛骨悚然。
等到她的话讲完,这两个侍女却什么也不问的便点了点头朝着绿萝小院后面走去。
郁泉幽觉得古怪,但有察觉不出有哪里不对劲,便没有太过在意。
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铺满鹅卵石的小径的灌木丛旁渐渐的走出了一个身影。
浅淡色的灰衣,雅正高贵。
莫念川站在石子路的岔路口看着郁泉幽离开,眼睛里皆是笑意。
好歹...她也算是做了一件明白事...
帝君这个闷葫芦,只怕就算是有人逼着他说,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的告诉郁泉幽。
在莫念川看来,这样毫无意思的默默守护,只会将狐墨越伤越深。
若是郁泉幽知道了狐墨的心意,必定不会在那般滥用他对她的关心,狐墨的伤害少一些...对郁泉幽的那份万年的执念便会减轻一些。
这不仅对狐墨来说是一件好事,也对帝玦与郁泉幽是一件好事。
可是那时的莫念川不过七万岁,对这个世界上的感情还涉足为深,自然不会知道狐墨那种只想默默陪在郁泉幽身边,深入骨髓的爱对他来说是一份多么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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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里,虽然每一日,郁泉幽都会亲自去药房中为狐墨煎药,可她却再也没去看过他。
一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狐墨,二则是因为愧疚。
她不让药房中的人在狐墨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企图彻底在他的面前消失。
一日,两日,三日。
一月,两月,三月。
不知不觉的,她便在八荒之中住了三月有余。
这三月里,她从来不曾踏足狐墨住的绿萝小院,而狐墨似乎也如她所愿似的几乎将她完全忘却一般,也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在自己身上的伤几乎好透了以后,郁泉幽悄悄做起了离开八荒的准备。
她在这三个月里努力的打听着外面的动静。
最后在来往八荒之中的外界族人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三月前那一晚医女阁中所发生的事情的传言。
传言便就是传言。
传的自然是离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