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认识我么?”坐在床上的男子忽然如少年般咧开嘴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清竹眼中的目光渐渐的深邃起来,他定定的看着他,随后缓缓的说道,“魔族王子,沐玉...是也不是?”
床上的男子渐渐的落下了那一抹灿烂的笑容,眼神了多了一丝阴冷,“前辈既然认识我,又何必问我是如何受伤的?你们神仙做的事...你们自己不知道么?”
清竹的表情僵硬起来,万年前...有一个女子也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眼前的少年与她说的一摸一样,眼里是那一抹几乎一样的不屑与轻蔑。
清竹看着他,轻轻问了一句,“你...母后怎么了?”
“这不是我该问你们的么?”床上的男子听到对面的男子提到这个话题,白皙修长的手指瞬间握在了一起。
清竹这下几乎可以完全确认帝玦此时的记忆究竟停留在了哪里。
他微微勾起嘴唇,“我不过是偶尔救了你一命...怎么会知道你母后在哪里?”
“那前辈又为何要问我...我母后怎么样了呢?”
清竹料到他会这样问,便轻轻挥了挥衣袖,从手掌中拿出了一根与郁泉幽脖子上戴的一摸一样的桃花坠来,“我只是在你的身边捡到了这个。”
“这是你...母亲的...对不对?”
他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帝玦定定的看着他手中的那一枚桃花坠,咬着牙说道,“我母亲喜欢戴这一条桃花坠...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你怎么知道?”
清竹听到帝玦这句话,显然一愣,他没有想到...
“你母亲...喜欢戴这一条桃花坠?”清竹愣愣的说了一句。
只是...那个人或许永远不知道这件事。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母亲是我的小师妹...她爱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清竹的语气中有些淡淡的忧伤。
床上的男子被他这句话说的一愣,“你...是...”
清竹脸上的笑带着一些惨淡,“你母后白羽仙子的大师兄。我们...同出于鬼谷子门下。”
帝玦听到清竹提到了他以前的往事,眼中莫名的便多了一丝厌恶,“....呵...大师兄?”
“原来我母亲便是被你这样的人推下火坑的?”帝玦冷冷笑道。
清竹没有答话,只是走过去,将手中那条桃花坠轻轻放进了他的手掌心,然后默默的说道,“你好好休息。”
他一声不吭的走出竹屋之外,眼里沾上了几滴泪水。
郁泉幽在门外将他们的全部对话都听了进去。
可她一点也听不懂清竹在与帝玦说些什么。
郁泉幽此时的心情糟糕透了。
清竹见她还蹲在门口,便缓缓的坐到了她的身边说道,“还在难过?”
她将自己的脸从臂弯中露了出来,“....不知道...总之...很糟糕...说不出来的烦闷。”
“想不想听听...帝玦...他以前遭受过什么?”
清竹的眼光望向远方,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
“你知道...为什么帝玦会以逍遥的身份进入九重天么?”
郁泉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话。
清竹顿了一下,朝着后面木屋中看了一眼随后随手一挥,将整个木屋都与外界隔离起来。
他盯着屋里那个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男子,出神的望了一会儿,随后接着说道,“因为...那是的天界实在太过贪婪...”
郁泉幽听到这一句渐渐的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看着他,眼里有诸多不解。
“帝玦五岁那年,魔界曾经发生了一场极其恐怖的屠杀。那场屠杀便正是自以为是正义一方的天族一方亲自策划的。
在那场屠杀中,几乎所有的魔族皇族,魔族平民都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当然包括当时在位的魔君。帝玦的父亲名为沐言...虽然是个魔族的人...虽然是六界之中最为暴躁的君主。虽然他从来都是杀人如麻...可他依旧还是人...还有感情...那场屠杀中...帝玦的母亲失踪了...
失踪的无影无踪,沐言曾寻遍整个八荒六道...都未曾找到...
五岁的帝玦被父亲丢下,独自一个人承担起了魔族的万年基业...
他的几位叔父没有一个不想让他去死...几乎所有人都对他那个储君的座位虎视眈眈。
于是五岁的帝玦...在那种每天都是追杀与嘲讽的环境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十二岁那一年...他亲自燃起了一把火,放火将自己住的宫殿烧的一干二净。
让八荒六道中的众人几乎都以为他葬身于这一场巨大的火焰中,连元神都吞噬的干干净净。
魔界的火...是无尽之火...一旦燃烧...任何生物都会被烧的灰飞烟灭。
那一晚的大火雄飞,几乎是向整个八荒六道宣告了他的死亡。
可众人不知道的是,那一晚...不过是少年沐玉与天帝做的一个交易。
他要救回他的母亲,而天帝需要的是他的红莲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