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后一下,他没有控制好力度,使得郁泉幽疼的一颤,她的牙关便重重的磕在了他的下唇之上。
帝玦只觉浑身一颤,随之渐渐离开她的唇,下唇之上便有几道裂痕渗出了血迹。
此时郁泉幽肩膀之上的伤口已经呈现黑紫的状况,而她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帝玦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将唇贴上了她的伤口,然后用力的将还未完全渗入血液之中的毒素吸了出来。
一遍又一遍,一柱香的时间后。
地上便已有一大滩黑乎乎的血迹。
郁泉幽的额上因为疼痛而频频冒着冷汗。
帝玦靠在一棵树上,脸色也有些发白。
修长的手指搭在郁泉幽的脉搏之上,直到确定她的伤势已经稳住,疲惫不堪的他才渐渐的注意到自己背上挣裂开来的伤口。
因伤口不断的流血而没有及时的处理,帝玦此时也已经虚弱不已。
迷迷糊糊中,他将昏迷着的郁泉幽紧紧的抱在了怀中,然后用着平日里与抚孤,凤鸣萝联系的传音石传了一句简短的,“速救。”便渐渐的晕了过去。
————
不知是过了多久,当郁泉幽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肩上的疼痛促使她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坐起来。
遂而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一张柔软熟悉的床榻之上。
她皱一皱眉,才发现这是之前她住在长白四年里呆的弟子阁。
帝玦带着她回了长白?
郁泉幽此时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在她昏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当她努力回忆着究竟发生了什么时,紧闭着的房门却在此时被推了开来。
郁泉幽以为是长白的什么弟子来了,便急急忙忙的将眼睛闭了起来。
谁知那人静悄悄的走到自己的面前,轻声唤了一句,“主子...”
熟悉的声音迫使郁泉幽一下子睁开了双眼。
她一睁双眼,映入眼帘的便赫然是一张带着浓浓笑意的小圆脸。
伶云此刻正笑嘻嘻的看着她,“你醒了...?”
见她知道自己是谁,郁泉幽便猜,想必是帝玦没有刻意瞒着伶云她是谁。
郁泉幽松了一口气道,“伶云...你是几时来的长白,之前在我离开玄界以后...你去了哪里?”
“神君让我带着小主子离开了六界,去了非六界之内的沧海小住了几日。”
小主子?郁泉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伶云指的是谁。
果然,轶血被帝玦安排去了别的地方。
两个月前,莫云画拿轶血来威胁她的时候,她便已经料到帝玦的想法。
便不出她所料,帝玦不会让轶血受伤,更不会让轶血因他受伤。
她顿了一会儿向伶云接着问道,“帝玦呢?”
那一夜里几十个杀手追杀他们的事情,她还是记得的。
她不知道最后帝玦是用了什么办法躲避了那些杀手的追杀,但那么多的杀手,他不可能真的全身而退,她必须确认他的安全。
可不知因为何故,伶云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郁泉幽起了疑心,抓住慌乱想要离开的伶云,紧紧逼问道,“他是不是……受伤了?”
“主子……神君他没有事……你放心……”伶云被她凝重严肃的表情吓得心中一抖,说话便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没事?没事……你做什么如此紧张?”郁泉幽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起身挣扎着便要去瞧他。
伶云在一旁不断的阻拦,“主子……神君在青钟殿与众长老议事,你……不能去。”
“我不会进去,只是在远方看他一眼,确定他无事便可……小云,让开!”
郁泉幽厉声说着。
谁知伶云却像是铁了心般不让她动一步,她紧紧地抱着她,就是不肯松手。
“主子……现在外面乱的很,你昏迷了两日,还不知长白是如何的形势……神经吩咐过我绝对不能让你出去。”
“伶云究竟我是你的主子,还是帝玦是你的主子?”她被伶云抱着双腿不能动弹,心中气急却又奈何不了她。
“伶云今生自然是只有一个主子的,只是即便这样……伶云也要懂得为主子规避风险。”小姑娘说的极为坚定,不知是该让她生气还是高兴。
郁泉幽挣扎了许久,最后渐渐地安静下来,似是实在拿伶云毫无办法,她只能乖乖的靠在床榻上道,“好……好……好!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