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然是满芳轩,可黑夜里的两个身影已经完全消失,眼下站在此地的是两个表情完全呆滞的人。
郁泉幽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那个睡得乱七八糟白止神君,只觉得可能传闻之中的那些形容大概都是假的。
站在她身边的帝玦脸上的神色也不是特别的好,他脸色有些阴郁的盯着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人,余光向着郁泉幽看了几眼,只见那丫头正十分认真的看着覆杭。
于是心中略微有些躁动,他一把将这看呆了的姑娘狠狠的拉到自己身后。
郁泉幽一脸懵的看着忽然做出这般动作的帝玦,抱怨嘀咕了一句,“阿玉,你做些什么?”
身前的男子头也没回,只是冷漠的回了一句,“我不准你看他。”
郁泉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我就是这样平常的看了一眼罢了……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小心眼?”
那人就是固执的挡在郁泉幽面前,也不在回她的话,郁泉幽只好伸出脖子费力的朝着前面看。
可帝玦身形实在高达,她踮起脚也没有办法越过他朝着前面看。
她心中恼起,便与他杠了起来,两人便在满芳轩大闹了起来。
或许是他们的动静太大,又或许真的是到了改酒醒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动身体。
眼尖的郁泉幽看到了那人的动静,便急忙朝着帝玦喊停,“你那位朋友醒了……你还不去看看?”
帝玦身形一僵,朝着床上的人看去,便只看见那人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酒醒的覆杭捂着昏沉沉的脑袋靠坐在床榻上,有些眩晕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前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覆杭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想要仔细看清楚。
当他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子是谁的时候,心中猛然一阵抽动,“你是……阿玉?”
一声浅淡的“阿玉。”引得郁泉幽朝着这两人侧目过去,这两人果然有什么奸情。
她黑着脸看着帝玦的动静,却只看这人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喂!他叫你呢!”郁泉幽用手肘抵了抵帝玦。
坐在床上的覆杭这才注意到帝玦身边还有一个黑衣少年站着。
他皱起眉头,脸上眼中丝毫没有昨天晚上的那副伤心与愧意。
郁泉幽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那人掐了掐自己鼻梁,有些疲累沙哑的说道,“我这是在哪里?”
清冷的声音完全不似昨晚的泼辣与恶毒嘲讽。
“你是不记得你昨天做了什么,还是在装蒜?”郁泉幽对眼前的男子没有什么好感,谁让他昨天晚上那般让她出了糗,竟一眼看见了她摆出那样的姿势。
眼前的少年十分不客气的说着话,引得覆杭皱了眉头,他淡淡的撇了郁泉幽一眼,并不说话。
抱臂站在床前的帝玦冷眼看着床上的男子,也不说话。
“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他的目光定格在帝玦身上,充满疑惑。
帝玦冷哼一声道,“没做什么,只是喝醉了酒,在我的塌上睡了一宿,你还是一样没变,从前是什么样,现在也是什么样。”
覆杭眼皮一抽,忽然便有些不淡定。
郁泉幽蹙起眉,在这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倏然便觉得好像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我又耍酒疯了?”那人迟疑的问了一句。
帝玦的眉头不自然的抖了抖,冷淡的说道,“的确。”
那人从床榻上走了下来,摇摇晃晃,脸上的表情除了略微有一些抽动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变化。
他径直朝着满芳轩的门口走去,淡淡的朝着帝玦丢去了一句话,“那么打扰了。”
帝玦也不拦着他的脚步,任由他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那人彻底从满芳轩之中消失,郁泉幽才再一次用手肘顶了顶帝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不去拦他?”
他抽了抽眉,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淡的说道,“你难道希望我去么?”
她立即摇摇头,连忙说道,“不愿意。”
他耸耸肩,不再提覆杭的话题,而是径直走到满芳轩以屏风隔出来的书房之中,从一个金漆的楠木箱子之中拿出一个圆形的盒子,走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