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郁泉幽一直没有弄清楚,到底为什么帝玦不听她的建议将元影从牢中放出来?
她知道帝玦或许有可能在隐瞒着某些事情,可是她却又想不通到底帝玦会隐瞒些什么...
难道帝玦所知道的事情与元影的身世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么?
她想起元玉与她说过的关于他们一家的事情,越发觉得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元影被元伯母送来了长白求学,而这一件事情可能与元家满门被灭,元仁死后被分尸拔舌有关,甚至于可能还与元伯母后来莫名中了鬼尸之毒有着密切的关系。
只是元伯母记忆里的半笑生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泉幽心中焦急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匆匆忙忙想要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内腑脏器却忽然传来猛烈的一阵绞痛,体内煞气再一次四处涌动起来,她的眼前又开始像之前那般模糊起来,只感觉眼前重影斑驳。
她猛烈的皱起眉头,努力压制着汹涌澎湃的煞气,从怀中掏出一枚镇魂囊,施用灵力将浮在空中的厉鬼心脏收服于其中,却怔然感觉到衣袖之中另一个镇魂囊的抖动。
她知道或许是元伯母感受道了这颗心脏的跳动,从而激动了起来。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初元伯母会突然发狂,这样的缘由大概便是源自于这厉鬼心脏了。
既然这心脏的主人是元仁,那么元仁与元母自然是母子关系,试问...那个母亲得知自己的孩子这样惨死还能呆的住?就算是中了尸毒的鬼尸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在她看来这厉鬼心脏也许并不是以自己独自来到紫菁山上的。就瞧着那被硬生生塞进心脏之中的斑古碎片而论,很明显,这一颗心脏也有可能是被人故意带到紫菁山之中。
那么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三番五次前来抢夺厉鬼心脏的人又是谁?
郁泉幽又想起一丝可能性来,也许...之前三番五次前来,想要从帝玦手中将厉鬼心脏夺走的人或许便与元仁身死被分尸的事情有关。
厉鬼心脏在他们的手中,她与帝玦便一定会顺着这一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总有一天会查明心脏的主人究竟是谁,怎么死的。而做出这些事情的凶手自然不希望自己所做的事情被旁人发觉,因而像之前那般颠来倒去的前来抢夺厉鬼心脏。
这前后便有两拨人围绕着这厉鬼心脏旋转,一拨是希望事情大白于天下的,一拨则是希望元家灭门真相永远被掩埋的人。
她想起当初与她同在紫菁山之中捉这作恶捣鬼,害人不浅的东西的沦惑,低下眸,思绪越发的混乱。
当初,帝玦故意等着沦惑前来紫菁山中抓鬼就是希望能够弄清楚他那番大张旗鼓的动作究竟是何意,可查到后面也并没有查出什么所以然,更没有发现沦惑与那厉鬼心脏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她像,或许她不该将思考问题的途径局限在这一块,又或许,沦惑真的只是因为昆仑两次在鬼尸大战面前失利而想要替昆仑在六界面前挽回一点仙家大族的面子才会那般前去紫菁山捉鬼。
虽说那时他的确利用那些新进的昆仑弟子将六界的目光整个引到了长白,可说实话,在那之后六界和昆仑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沦惑此举或许是无心,她将沦惑参与此件事的可能性排除出去,只觉得万事还得先从那一壶名为半笑生的酒开始查起。
郁泉幽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顿时觉得眩晕不止,难受不已。
她匆匆从暗房之中出去,双目又开始充血起来。
郁泉幽是从帝玦的书房绕到暗室之间的,为了不让熟睡的帝玦发现她的动静,她只有从一旁的阁窗上跳下去。
两米多高的角度,让郁泉幽再一次眩晕起来,于是脚下一个滑步,便不小心摔了下去。
绿油油的草坪上被她摔出一个人形的坑来,理智却清醒了不少。
郁泉幽揉着自己快要摔得四分五裂的屁股从地上站起,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疼了起来。
她哀叹一口气,一步一瘸一拐的绕着屋子的拐落朝正经道上走去。
谁知刚刚绕到屋子的正门口,便看见清竹又不知何时等在了哪里,似乎知道她要从哪条道上走出来一般。
那人眼看着郁泉幽双眼又开始呲目红狰起来,脸上便露出忧虑的表情。
郁泉幽眼前模糊,却依旧能够闻辩的出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于是抬头朝他看了一眼道,“师父...”
清竹低低的嗯了一声,抓起她蹭的满是血迹的手,从袖中掏出一个青花瓷瓶,倒出了些粉末,为她涂抹起伤口。
“你这丫头,性子这样着急的么?”
他知道她这般着急是为了谁,因而又想起与她十分相像的某人来,心中便是一阵心疼。
听着清竹责备的声音,郁泉幽默默的低下头,不说话。
“你...体内煞气是不是又犯了...?”他轻声询问道。
郁泉幽点点头,嗯了一声。
清竹吸了一口气,将她拉的更近了一些,然后为她把了把脉,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丫头,你...以后万不能再用寄魂斑古这一办法了...你身体里的煞气已经完全抑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