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狐墨之前因我受伤,这一次只怕是旧伤未愈,才会这般...我必须去一趟。”她晓得帝玦是怕她同他一起出去会受伤,便想要说服他。
帝玦却并不吃她这一套,“不行。”
她顿时有些火大,说到底这人还是不愿意相信她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才会这样。
她不知道的是,这万年来的苦苦等待使得帝玦不敢再让她冒任何的险。
他之所以常常这样害怕是因为他知道等待的感觉实在太煎熬。
帝玦看到郁泉幽的脸色渐渐的铁青起来,倏然察觉到自己似乎对她的保护太过疯狂。他敛了敛眸,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去吧...同我一起去,但是不可离开我半步。”
他松了口,只是不想再让他们之间有任何争吵。
郁泉幽见他同意,眼角便立即扬起了一丝笑意。
抚孤在一旁看着,只在心底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这一位主子...这一生永远只会为一个人变得毫无底线。
他从来不觉的这样有什么好处,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心疼着帝玦。
这万年里帝玦是怎样过下来的,这六界里只怕没有人比他清楚了。
“抚孤,快去召集弟子,我们即可出发。”
帝玦吩咐道。
抚孤抱拳应了一声,正准备下去召集一班弟子,却又看见帝玦向他招了招手道,“将轶血与清竹前辈一同带上。”
郁泉幽倒是一愣,帝玦将清竹医神带上她倒是不奇怪...可是为什么要将轶血带上?
他感受到了郁泉幽疑惑的目光,转过头,轻声与她说道,“云歌那丫头此时一定懊恼不已...那个丫头若是冲动起来,指不定要怎么样,放眼整个长白望去,除了你之外,便只有轶血能够劝她几句,我自然要带着他去。”
郁泉幽想了想,云歌那倔脾气,看到有人因她受了这样重的伤,一定会找铭火算账。可她那些小机灵除了在她面前做些手脚,只怕无法在铭火面前起到什么作用。
可云歌那个性子从前自己还在身边的时候,到算是能听上几句劝。现在自己在那丫头面前就是个死人...自己肯定不能在跳出来劝上一劝,因而理所当然的便只有轶血能说上几句。
轶血这孩子虽然看着小,可是心智算是成熟,说起话来总有几分薄理,云歌倒是十分愿意听他说些话。
抚孤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的时间,一班长白弟子便整装待发。
郁泉幽看着这些头系白色发带,白衣飘飘的弟子,从他们身上读出了与帝玦全然不同的扳正雅致。
这些个弟子平日里学的都是济遥的模样,自然不会像帝玦私下里那般的不正经。只不过...看着这些青钟殿直属弟子板直的模样,郁泉幽倒是莫名看的十分的顺眼。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一行二三十人的队伍便在帝玦的带领下一同向蓬莱岛御剑飞行过去。
帝玦身上的伤总在隐隐约约的发作,他驾着流光剑超前面飞的时候,便会摇摇晃晃,似乎事驾不稳。彼时的郁泉幽因为不能使用碧血暴露自己的身份,便早已学会使用霜生箫支撑着自己朝着前面飞去,看着帝玦这般,自然担心不已。
于是便偷偷的从他背后为他时不时传播一些灵气。
费力支撑着自己的帝玦触感极弱,此时竟然已经察觉不出身后的人正在为她传输灵气,只是专心致志的控制着脚下流光剑,面具下的剑眉死死的堆在一起,似乎有着什么烦心事一般。
郁泉幽见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在为他输送灵气,便立即涌起一股心酸的感觉。他的身体虚实已经清清楚楚,可却还在这里强撑。只因为现在他的身后有她跟着。她晓得,这人不过是想用自己撑起她的半片天,送给她一种安全的感觉。
想着想着,郁泉幽便心如刀绞。
就算帝玦身上重伤不已,他的速度倒是丝毫未慢,不一会儿的时间里便已经带着二三十人的部队来到了蓬莱岛上。
此时的蓬莱,处处杂乱不堪,明显是刚刚有一场恶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