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抚孤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身带穿的大红喜袍,朝着她便是一个大拜。
郁泉幽蹭的站了起来,慌忙的疑问道,“为何是你,帝玦呢?”
抚孤面色一僵,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夫人,属下有罪,属下未能护住主子的安全,主子在魔族一场内战中失去了踪迹。”
这样一句话只叫郁泉幽浑身一颤,遍身发凉。
“什么意思?他...他又不见了?”
郁泉幽手中紧紧握住那一方等着帝玦亲自盖在她头上的红方盖头,颤声问道。
抚孤再一磕头道,“夫人,殿下说了,绝不会耽搁今日于牵月台的对拜之谊。请主子先行随着抚孤前往牵月台。”
郁泉幽发颤的身体因为他这一句话稍稍安定,却依然脸色凝重。
她手中依然发着凉汗,惶惶不安。
禾玉央为她亲手盖上红绸天蚕,一步步陪着她走出仙居,坐上轿撵。从魔族牵来的六匹黑鬓骏马牵动着轿撵,窜上云头朝着牵月台而去。
彼时的月吟溪与陌离雪早已成亲结发,拜过堂行过礼,只站在一旁等待着郁泉幽与帝玦的来临。
六匹骏马安然落地,盛装而行的新娘子站在牵月台之上,对着那一轮月光,身边却并没有新郎陪伴。
台下已然议论纷纷。
台上的人煎熬至极。
等着等着,已然到了拜堂的吉时,站在一旁监礼的游奕灵官也快要看不下去。
郁泉幽越等心中愈发寒冷,不知不觉中,脚下几乎快要瘫软。
就当她要瘫倒下去时,却跌入了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
“让夫人久等。”嘶哑的声响回旋在郁泉幽的耳边,她猛然一惊,抬起头透过红绸的缝隙朝那人看去。
帝玦一身长衣,身上火红的颜色亮在她的眼前。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十分坚定。拉着她走到牵月台上已经摆好的祭神坛前。
游奕灵官这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向着天际高声一喝,“一拜天地。”
郁泉幽还在浑浑噩噩之中,眼瞧着帝玦动了一动朝着地上一跪,自己便跟着跪下去。
紧接着便听到帝玦朝着八荒六道上古诸神的神台说道,“我沐玉。”
嘶哑低沉的声音入耳,郁泉幽恍然一颤,“我郁泉幽。”
“在此请上古八荒诸神见证。今日结为夫妻,永生永世,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他坚定的声音让她依旧惴惴不安的心情慢慢稳定了下来。
游奕灵官第二声高喝,“二拜高堂。”
他们二人的父母虽然都在,却已然不愿意再于世人面前露脸。
二人只是同时向大月宫的方向一拜,又接着朝穷桑的方向一拜,便是结束了高堂之礼。
“礼成!”
随着游奕灵官再一声喝。
二人互相牵住婢女递上来的喜绸,对着台下众人说道,“从此往后,夫妻同心,死生不负。”
这算是礼结。
郁泉幽心安意满的站在他身边,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等到陌离雪来唤他们前去幽冥殿敬酒时,帝玦却拉住了她的脚步。
郁泉幽不解,他却轻轻一拉,将她拥入怀中,“不必理会,月吟溪与陌离雪敬酒便是,再不济还有伶云与抚孤替我们挡着。今晚牵月台月光格外的好,你同我一起在这里赏月便是极好。”
他低声沉吟的声音动人不已,便将郁泉幽的心房猛的一下紧紧锁住,于是痴痴的待在他身边,同他一起瞧着那乳白莹花的月色,咧嘴笑了起来。
“我本以为...今日我们的成婚之日,你又会像之前那般不告而别...果真是我患得患失了?”她轻轻笑着自己,眼底闪着一些泪花。
郁泉幽尽量低着头,并不想帝玦瞧见。谁知他却是微微一颤,有些苦涩的笑道,“我今日...的确差一点回不来了...”
她隐去泪光,找了个黑漆漆的角落抬头望向他,不禁皱起眉头道,“为何?”
衬着月光,她这才仔细的看清楚了帝玦的面色。此时的他面色略微有些苍白,那双盯着月色的眸黯淡不已,颜色稀薄的快要看不出他的眼瞳。她心中猛地一惊,即刻将手搭上了他的脉。那脉象汹涌不已,波澜十足。内腹血亏,五脏六腑俱裂。他竟受了这样重的伤?眼看着帝玦几乎没有力气反抗她的任何查探。郁泉幽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你...你到底去做了什么?”郁泉幽颤着声,忍着心中担惊受怕过后的那股恐惧之意,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