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芸柔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她却实在连听的勇气都没有,像是逃跑一般,走出官芸柔的房间,用力将她的门关上,匆匆离开了这个不知名的院落。
容错一直等在院子外面,看见郁泉幽一脸苍白的神色出来,心中不由得一惊,就上前急急的询问道,“主子...怎么了?为何脸色这样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郁泉幽冷冷的朝着他看了过去,隐忍着腹中一腔怒火没发出来,“你这一张嘴...倒是极会说?这么快便将我立威的事情同一个不相干的人说了出去?”
容错浑身一颤,僵硬了起来。他...转头向官芸柔住着的院子里看了过去,顿时浑身犹如针扎,“殿下...不是我故意要说的,是纤云使者她一个劲问我您最近怎样,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容错低下头,跟在郁泉幽的身后,用着微弱的声音说着话。
“你是极好的?我方才说起咱们穷桑的人是不会到外面乱说的...你便这般打我的脸?”郁泉幽渐渐有些压制不住腹腔里的怒意,便显发了出来。
容错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作答。
“自己去戒律阁领罚吧。”郁泉幽知道一定是官芸柔缠着问容错,这家伙才会说漏嘴。虽然不想过多责骂,却也不能一点教训都不给。
容错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属下知错,属下知道了...”
郁泉幽脑子里回响着方才官芸柔所说的话。越想心中便越是寒凉。
一人走进风月殿中关了门,便卸下所有防备,目光呆呆愣愣的盯着主殿里燃烧着的蜡烛,陷入一轮又一轮的失望之中。
竖日,她在九年前的噩梦之中醒过来,浑身瘫软,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半天才从噩梦之中缓过来。于是口干舌燥的冲着殿门外唤了一声,容错。
风月殿的门立即被推开,走进来的却不是容错,而是二长使容允。
她轻轻皱眉,询问了一句,“容错呢?”
容允向她行了礼,有些奇怪的反问道,“殿下,大长使昨夜不是让您罚去了戒律阁么?”
郁泉幽差一点忘记这茬,一拍额头这才记起来,“对对...我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容允看了看外面的天,答道,“殿下,现在已经巳时一刻了。”
“竟这么晚了?”郁泉幽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冲着容允吩咐道,“去将凤星台开启,我今日有事。”
容允一愣,随即点点头,招来三个内侍按照郁泉幽的话吩咐了下去。
郁泉幽有些差异,她以为容允会像容错一样问她为何这样做。没想到这小子一句也不多问,只是照她的意思去办?
“凤星台是穷桑中枢之地,最为重要...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开启凤凰台?”郁泉幽一边洗漱着,一边询问着容允。
容允跟着父皇的日子,远没有容错多,年纪看起来也尚小,却十分通透。
“主子这样做的缘由无需我们多问。我们只管做好主子的吩咐就好。从昨日主子给我们穷桑撑了腰,立了威来看...容允知道,主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穷桑。”
这小子却是比容错更加放心她。
郁泉幽轻轻弯起唇角,不在继续同他搭话下去。毕竟容家四个兄弟也不尽然都是一个脾性的。她心里有一个底就好,何必刨根问底,非要弄明白这四兄弟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
“把门关上吧...一刻钟后,带着三长使四长使一起,到我殿前来。你去叫人将纤云使者接出来。与我一同去凤星台。”郁泉幽嘱咐着。
容允一句话也不说,点了头,便将大殿的门关上。
郁泉幽迅速的换好衣裳,将一直贴身放在身上的斑古亘玉戴在了脖子上,手腕上带着颜七娘留给她的流云翡翠镯。然后一脸郑重其事的从风月殿里走了出去。
殿门前,容允已然带着三长使与四长使等在殿堂前的院落里。
主仆四人便朝着凤星台的方向一路疾步走了过去。
官芸柔虽然醒了过来,但身上的伤并没有好的这样快。于是容允便叫人用轿子将她抬到了凤星台上。
她一个人等在凤星台前,眼看着郁泉幽急匆匆的走过来,心里稍稍有些不安起来。
两人一见面,官芸柔便已经憋不住心中的疑惑询问起来,“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郁泉幽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手脚也是有些慌乱无法镇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