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泉幽看着莫念川离开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一声。一切终究回不到以前了。
她忍着心中酸涩,脚步端庄的朝着依然跪在地上的四名侍从,以及那六位原先跟在林河与琼藏身边的内侍走过去。
她扶起了这四位侍从,让容允先带着他们四个回去。
接着对后面那六位内侍道,“现在你们主子已然获罪离开天宫。你们若是当真识趣,日后在天宫行事...切莫在找错了主子。”
她放过了这些人一马。毕竟只是被林河与琼藏威胁罢了。也是迫不得已。
这六名内侍都纷纷点点头,得了郁泉幽可以走的命令,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大殿。
郁泉幽浅浅叹息一声。明明她今日在殿上得了大优势。可她心中却无丝毫的喜悦之情。
容错却并未曾感受到郁泉幽的悲伤,只是在她身边悄悄地说道,“主君这一次可谓是打了一次极成功的仗!”
郁泉幽不做声,一路走到南天门外,唤来白鹤,飞了上去。
容错便又在她身后说道,“那两个小人怎会料到,那四个侍从便是主君给他们设下的圈套。”
她依然闷不吭声。
容错便继续说下去,“还是主君你料事如神。知道那两个小人定然会拿这四个侍从的家人做威胁。事先将这四个侍从的家人接到了王宫中安置。做了一模一样的人偶来诓骗林河与琼藏。这才让他们觉得万无一失,上了我们的当。在大殿上来了一个如此大的反转,实在是解气。”
郁泉幽依然沉默着不说话。
容错这才察觉到郁泉幽不对劲,于是立即收了声,小心询问道,“主君这是怎么了?”
“容错...”郁泉幽低低的唤了一声,“若按照你那样的说法...我也是小人。我将这四个侍从的家人请入穷桑王宫中...并不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是为了关键时候,这四人不会背叛我...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也很可恶?”
容错愣住,显然不知道郁泉幽会这样说。
“主君怎会这样想?您...切莫如此说自己...”容错有些慌了神。
郁泉幽浅笑了起来,“我不过一番感叹,你无需这么紧张。走吧。我们回穷桑。已经快要午时...下午我们还要去一趟南云都...将我那侄女小梦萝接回来。”
容错点点头,眼巴巴的跟了上去。
郁泉幽一刻也不停歇的朝着南云都赶去,她以为去了南云都会有一场恶战需要面对。却没有想到,当她刚刚到达南云都的山谷大门前,从前跟在紫茎身边的云耕便抱着一个女娃娃走了出来。
郁泉幽有些发愣,站在云耕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殿下。主子临终前,交代过云耕,一定要将小主子交给你。南云都实在是太危险。主子坐镇那么多年,还是有许多心存歹念的族人想要谋夺都主之位...”云耕一脸凝重的说着,随即朝着地上向郁泉幽跪了下来。
郁泉幽皱起眉,急急忙忙弯下腰去扶,“你这是做甚?我既然来了便定然是应了你的。”
“殿下且先听我说...”云耕一脸严肃的说着,“还请殿下在小主子未满十岁之前莫要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主子希望小主子的童年不要再像她一般无助。殿下。您是姑爷舍命都要护住的人。主子知道从前那般责怪你是大错特错。还望殿下不要介怀!”
郁泉幽心中万种波澜,紫茎为了护住自己的孩子,所做一切十分周全。
她心底被云耕眼中的恳求扯的微微疼痛。如若不是她考虑不周全,小梦萝就不会失去母亲。也就不会陷入如今这种地步。
郁泉幽低下头,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必担忧。我会好好照顾梦萝。只是...南云都内的那些长老又该如何?”
“主子临走前,设立了一份遗书,命我为南云都的看护使,直到能够将小主子接回来之前,我会顶住一切压力。”云耕的神情坚定不移。
郁泉幽知道紫茎这样安排的意义便是不想她去插手南云都之事。于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