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四人,正是裴疏桐,郑沱,齐艳三位太清门元神转世!本来裴疏桐为师兄,转世后却成了排行第三的江应龙;郑沱次之,反倒成了几人中的老大;齐艳一分为二的元神,自然就是江玉凤皇甫珏两女!
当年齐艳感于裴郑两人对她用情太深,才千方百计寻来那玄元斩魂刀,大仇得报,就将自己一斩为二,转世后的两人,一个做了郑沱转世皇甫斌的妹妹,另一个却成了裴疏桐转世江应龙的姐姐,而江玉凤又与皇甫斌相恋,皇甫珏则成了江应龙的道侣。如此这般,却正好偿了两人的深情。
当年许听潮护卫三位师叔转世,且斩杀遁入自家泥丸宫的无相天魔,补足齐艳残缺魂魄的事情,早已广为流传,太清门弟子自然皆都知晓,试问又有哪个四代弟子胆大包天,敢做他们的师兄师姐?
且不说知晓了四人身份,踏浪墨鲤如何震惊好奇,那半贴在江应龙身上的皇甫珏却忽然皱眉道:“怎的又是这般?你们都说我和玉凤姐姐是当年齐艳的元神转世,我们却想不起半点前世的事情!”
听得皇甫珏的抱怨,江玉凤也是目露惆怅。
“珏妹,那般往事,想不起来也就罢了。”
江应龙满眼爱怜,轻轻握住皇甫珏的纤手。
“人家知道啦!我和玉凤姐姐的前世艳霞仙子,本就有意将往事忘掉,我们自然不会有丝毫记忆!人家不过有些好奇罢了……”皇甫珏撅嘴抱怨,继而满脸兴味盎然,“当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见那护着我们转世的亲亲小师侄儿!”
墨鲤和踏浪算是看出来了,这皇甫珏,也不知是不是承袭了天魔精气中的魔性,活脱脱一个小魔女,甚能折腾人!再瞧瞧人家江玉凤,整个一温婉的贤淑女子!他们却不知,当年的齐艳,性子中也有如此一丝“魔性”,只不过转世之后,全应在了皇甫珏身上。
“珏妹,此事不忙!许师弟总能见到,褚师弟却还未将诸位师弟师妹引见完毕,还需等上一等!”
“哦……”皇甫珏眉头一皱,对褚逸夫道,“褚师侄,你可得快些!”
褚逸夫狼狈应是,江应龙,皇甫斌,江玉凤三人,却个个都觉得头痛!
剩下几人,也都是许听潮的旧识,且交情甚笃。
除去皇甫斌江应龙之外的白衣元神,就是先许听潮入门一甲子的李栢垣。
那八字须,灰布衫,手摇一柄画了硕大乌龟折扇的中年人,身形微胖,满脸和气,正是许听潮入门时,作为仙门接引,以半辈之长自称“师叔”的月半。
满脸络腮胡须的,是褚逸夫的二弟褚逸清,另一个玩世不恭的二十余岁青年,却是他的三弟褚逸楠。
两个行止颇为恭谨的绝色女子,一人身穿水蓝衣衫,眉目间隐带愁意,怀抱一具焦尾枯琴;一人粉裙摇曳,腰间插了一长一短两只碧色竹箫,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期盼,却是当年齐艳收下的两个徒儿,瑶琴和玉箫。
还有两人,一是须发皆白的老年儒生韩元遂,一是满脸憨厚质朴的农家少年麦丘丰。
最后却是一对姐弟,正是当年魔门围攻定胡城,咬了许听潮满手满脸眼泪鼻涕的秦烟秦楚!
一帮人在此热热闹闹地寒暄,甚是惹眼,却并无半个清池峰弟子上前干涉询问。
远在玄阳殿中的陶万淳,忽然停了法诀,大袖一挥,将面前三色炉鼎收了,笑道:“许师侄,芍药,敖珊侄女,有故人来访,且随老道前去迎接!”
“谁来了?难道是师傅老头?”芍药正自练习那好不容易从敖珊手中讨来的法术葬花吟,听得此言,赶紧转过身来,满脸惊喜。
“怎会是你那师傅老头?”陶老道捻须而笑,“这老儿只怕还在生闷气吧!唔,他们正往此处赶来,快走快走!”
“哦……”
芍药有些怏怏,提不起精神。许听潮颇为黯然,敖珊盈盈一笑,走过来站到许听潮身边,手臂直贴到许听潮身上。芍药见状,也不甘落后,赶紧跑过来抱住许听潮另一只手臂!
三人跟在陶老道身后遁出大殿,只将血妖一人孤零零地留在最后。血妖起身,揉了揉鼻子,才不慌不忙地架起血光,往四人追去。
不旋踵,两方人就在一处山明水秀的所在相遇,一番寒暄不提。
“许师侄,还不快快把你那仙府放出来,好让师叔开开眼界!”
诸人见礼才毕,皇甫珏就走到许听潮面前,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本来见到三位师叔的转世之身,许听潮还很高兴,但皇甫珏忽然来这一出,却让他嘴角微微抽搐,依稀看到当年齐艳师叔的影子。
“怎的,怕师叔看上你那仙府?”皇甫珏嘻嘻而笑,“乖啦,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师叔身为长辈,又怎会做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你倒是快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