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阳堂前人将太昊无极钟和无极七杀碑合在一处禁制,原来大有讲究!
休看此二宝名字中都带了“无极”二字,其实却是生死大敌!
只看两宝此刻那争斗的架势,便知这事儿半点不假!
太昊无极钟身上八卦变幻,天地山泽,木火风雷,演化诸般小世界,那无极七杀碑却不管其它,任你千般变化,我只一道灰芒杀去,便能尽数破个干净!
之前许听潮冯粱赫等费劲心思方才挡住的茫茫群山,在那灰芒之前好似纸糊一般,被轻轻一撞便碎成齑粉!偌大一方小世界,生生被贯穿一条“通衢大道”,眨眼便自崩溃!
这灰芒如此凶悍,但也并未真个击中太昊无极钟本体。在穿行小世界之时,其方向已被稍稍偏转,只从钟体旁边擦过!
似这般,太昊无极钟安然无损,西神都却倒了八辈子血霉!
无极七杀碑就是个杀坯,那八卦射出的灰芒,从太昊无极钟幻化的小世界传出,兀自有莫大威能!被摩陀老道视作洪水猛兽的诸般阁楼建筑,也好似小世界中的山峰一般变作纸糊,片刻功夫就轰隆隆坍塌出数十条空旷狼籍的“大街”!
许听潮等见得这般威能,个个冷汗直流!好在太昊无极钟周围诸多小世界生灭不定,那灰芒在小世界中肆无忌惮地一路前冲,是个人都能看得分明,知晓它会从何处贯穿而出,是以能提前躲避。
便是如此,一行十人还是赶紧退避数十里之远,以免那无极七杀碑哪根筋不对,朝自己射出一道灰芒!
事到如今,便是许听潮和血妖,也都萌生了退意。钟、碑二宝虽好,似乎不是在场之人能够觊觎的!
冯粱赫面上阴晴不定,见得众人目光都聚集到自家身上,知晓须得给个交待。这老道犹豫半晌,方才把心一横,蓦地转身,对太虚深施一礼!
“还望师弟助我!”
太虚闻言,依旧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旁人却尽皆变色!
到了如此时候,这老道竟还不打算放手!
尽管腹诽不已,也没哪个跳出来触他霉头,只在心中暗自盘算不已。
太虚却沉沉点头:“此钟与我道法相合,若得先行祭炼,或能将无极七杀碑也一同收取!”
冯粱赫面上微露喜色,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混元同心羊脂玉壶递出。
太虚也不推辞,径直接过,翻手收到大袖之中,而后淡然看了几个虚境一眼:“尔等可自去!”
血府老人心中陡然一沉!
贲艺卓如蒙大赦,拱手一礼,架了遁光便沿东直街往东方而去。
许听潮和血妖对视一眼,都道:“愿与两位师伯同进退!”言罢,许听潮便化作一道清光,遁入血妖身躯之中!血妖浑身气息瞬间强横了一倍有余!
他们本就是同一具躯壳生出的两道元神,只不过一个继承了血海老妖的道统,一个依旧是太清门弟子,时间久了,难免会让人生出错觉,将二人单独看待!此刻重又似方才修成元神之时一般,以血妖做躯壳,许听潮做元神,自是修为大增!
这般变化,让在场诸人尽皆侧目!
一眼看去,许听潮修为只比方才晋阶虚境的修士深厚些,但身上自有一番苍朴空灵、渊深莫测的气息,甚至不再太虚之下!冯粱赫又得一臂助,自是大喜过望,击掌赞了声“好”!
李渺一笑,浑身宝物尽出:“师弟修为低微,也愿与两位师兄同面凶险!”
太虚却是摇头:“师弟身负重任,须得与摩陀道友先行赶往外界,勿要使西神都之侧变作修罗地狱。”
李渺顿时一凛,已知太虚所指。勾冕洲涵虚老祖、缪净空先行离开,方才贲艺卓又绝尘而去,以三人在西神都中生出的龃龉,以及昔日积怨,说不得就要在西神都外面发生一场惨烈争斗!且此次取宝委实太过凶险,万一留下之人有个三长两短,太清门也要有个撑得住大梁的人物!太清门虚境多有,但也只自己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