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界各派能来到此界,全赖元磁极空梭,出了这等事情,许听潮如何还肯理会他们?似这般,各派相当于被一分为二,彼此远隔茫茫虚空而不能相互援助,唯一能倚仗交流的,便是太清别院和太清门本宗之中那简化的“接引仙阵”。
而接引仙阵何等物事,各派虽然多有传承久远超过太清门的,但并无哪家能够建造。似这般,只能被太清门拿捏了痛处,任由摆布。太清门中多有玉虚一系野心勃勃者,如何还不会利用这等绝妙的时机谋取好处?各派未使不知各种关键,但偌大好处摆在面前,如何能够拒绝?换句话说,太清门行的乃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到底小看了本宗!”
许听潮和血妖相视摇头。
能就阮清转世轮回一事楼操打兔子,将鬼车、魔獍等九界一举重创的,太清门中诸多老怪谋划之能如何,一目了然!自以为到那天道界走了一遭,得了偌大机缘晋阶虚境便目中无人,如今被本宗当做棋子摆了一道,无异当头一盆冷水,足够他两人好生清醒一回!
“事已至此,许师弟也无须懊恼。自古福祸相依,凤凰界诸派留在此界已成定局,师弟不是说正好作为钧天上院诸弟子的砥砺之石么?孰好孰坏,哪个又能说得清楚?愚姐没甚本事,也愿助师弟一臂之力。”
陈书文款款而谈,血妖哈哈一笑,拱手做礼:“多谢师姐仗义!”
之前血妖厚着脸皮称呼陈书文为“师姐”,这女子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下,显然打定主意要与钧天上院同进退了。这等时候,多一个盟友便多一份力量,血妖自然高兴。
“小妹愿助许师兄!”
见陈书文与血妖有说有笑,吴霏虹也赶紧表态,一双柔柔的眸子落在许听潮身上。
许听潮却好似不曾看见,只皱眉思索什么,教人好生失望!旁人也都几乎要抚额哀叹,这小子纯粹就是一千年朽木!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许听潮再是迟钝,也能觉出吴霏虹的异常,但他不知该如何处置此等事情,只好装作不知。
血妖大概知晓许听潮心中所想,当即哈哈一笑,忽然对唐季甫施了一礼。
不等他开口,唐季甫便笑道:“许道友无须多劝。唐某有志重振唐家,就暂且到钧天上院做个客卿长老吧!”
尽管有些失望,血妖还是十分欢喜:“从今而后,你我便是同门!唐师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如此做派,分明就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唐季甫哪里肯受,慌忙侧身避开,只道必将尽力为门派谋算,心头却直腹诽血妖面皮甚厚。
钧天上院中其余人也前来见礼,唐季甫一一相还不提。
之后,众人又商议了一阵,便分头行事。
许听潮与摩陀老道去了太清门驻地;血妖和血府老人、鞠扶子则在巨人界各派驻地中奔走;而吴霏虹和陈书文、唐季甫一道,也四下打探消息。
吴霏虹三人往来奔走,奈何凤凰界各派老怪口风甚紧,并未探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反倒听说了不少仙府奇珍出世的消息。
譬如东极洲一位名叫王裳的虚境散修,就得了一幅须弥洞天图。比起之前冯粱赫送给钧天上院的贺礼翠云屏还神妙数倍,大可在图中开山立派,惹得各家各派纷纷前往商议换购。只是王裳似乎有开宗立派的心思,众老怪纷纷铩羽而归。
而勾冕洲散修乔一元得了一条金鳞棍,因惧怕七大势力逼迫抢夺,匆匆结束寻宝,悄然消失无踪。
还有东极洲东北海域灵枢门的虚境太上长老余骏,交好运得了一件层山障,效用与驱山铃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