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努嘴,回马家豪:他在洗澡。
马家豪被他们俩的亲密吓到了,这是同住在一起的意思,洗澡也在一起?马家豪脑子快速转动,便说:没事,等会叫苏况给我回电话就行。
可是事后,苏况知道是马家豪打电话来,也没回,直接电话打到了秘书沈延那边。
沈延劳心劳力,苏总,有什么吩咐吗?
苏况确实有吩咐,自己现在和白鸥结婚了,马家豪还是白鸥的监护人,这事情不解决,他睡觉都不香,简单说了一下计划和目的。
沈延沉默半晌。
怎么有难度?苏况问。
沈延:还行,应该可以。
辛苦。苏况放下电话,转头笑眯眯看着白鸥。
白鸥抬头看苏况,看见他眼里笑意十分明显,好奇的问:你笑什么?
没笑。苏况扭头。
白鸥扒拉着他的胳膊,凑上去看他的脸,我看见你笑了,你不准动。
苏况忍着笑意,就是不肯面的白鸥。
白鸥也闹,伸手掰着苏况的下颌骨,非要他转过来,见自己扭不动,干脆趴到他身上,用自己身体的力量把苏况压倒在床上,歪在他怀里,看着苏况的脸。
哈哈,我看见了,你笑了。
苏况将视线移开,脑子发热,总觉得白鸥身体也软软的,钻到他怀里,一下子就摸到他心脏的缝隙见缝插针的埋进去。
他搂住白鸥,手指顺着白鸥脊梁骨缓缓磋磨,你好瘦。
我不瘦。白鸥反驳,哥哥瘦。
苏况心理吐槽,我一下都能压死你,瘦个屁。
嗯。
白鸥还在他怀里,自顾自找着乐子,一会摸苏况脖子,一会捏苏况肩膀。
苏况被他的手弄得浑身酥痒,热气涌上来,有些燥,他松开了白鸥,坐起来说:今晚要下雨,可能会起风,别开窗户。
白鸥摇头,我不开。
说着是不开,可是苏况等白鸥走了以后,躺在床上脑子里就想着白鸥那么调皮可能会开窗户,今晚预报的天气很不好,要是他开窗户了,冻感冒了,又是自己麻烦。
苏况辗转难眠,决定看一看外面下雨没有,下雨的话就去瞧白鸥,不下雨就不去。
拉开窗帘,外边还没下雨,只是风很大,吹得树弯了腰。
苏况想,风大,也该去看看。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外边走廊,刚刚摸到了白鸥房门前,就听见哪里传来声音,苏况有些心惊,手指微微战栗,他已经拧开了白鸥的房门。
但是房间里黑漆漆的,窗户边的窗帘拉的紧紧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只能听见白鸥轻轻的呼吸声。
苏况直接的浑身热量被兜头而来的冷水浇灭了一样,那股脑子里乱想的情绪渐渐一下子灰飞烟灭。
回到房间,苏况难受的睡不着了,他比想象中的更加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年底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都在忙着做述职和年终总结,苏况一天到晚都没停下来歇口气,一加班就是到半夜,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所以一连一周也没回去,直接在公司休息。
只不过每天会打个电话回去问白鸥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得知他正常饮食就不多问了。
终于到了周五晚上,苏况给自己放了个假,特地回去和白鸥一起吃饭。
刚进家门,徐阿姨就急匆匆的跑出来,脸色煞白的比划着说:白鸥不在。
什么白鸥不在?苏况扯开勒了一整天的领带,脸色疲惫,浑身一点力气也没。
我刚刚去做饭,问他吃什么,他说随便,我就没在意他,哪知道转头人就不见了,我找遍了屋子里都没有徐阿姨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就像是三岁小孩走丢了一样火急火燎。
苏况也愣了一下,问:卫生间和他床底下都找过了吗?
徐阿姨直点头,都找过了,没人。
苏况扔掉公文包,鞋子来不及换,直接上楼去白鸥房间里面,确实是没人,床上空荡荡的,柜子里也是。
虽然徐阿姨说房子里面没有,但是苏况典型的自我主义者,不相信别人做的事,只信自己,他又把屋子里全部找了一遍,这才真的信了徐阿姨的话。
苏况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半晌才想起来打电话给马家豪,问他有没有白鸥的消息,但是马家豪不在他们城市,哪里知道白鸥在那边有什么消息,只能提供几个白家以前认识的人练习方式。
着急没有用,苏况知道,他冷静的想了一下白鸥可能会去的地方,白鸥自己家,白鸥父亲坟墓。
苏况大致思考下,便柔声安慰徐阿姨,你不要着急,我出去找找,你在家里等着,也许白鸥会回来。
徐阿姨止住哽咽,点点头。
苏况解开领带,快步出门,先是找了门卡去白鸥家那间别墅,也没有人。
略微停顿,苏况回去车库准备开车去找白鸥,他刚刚把车开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身影蹲在路灯下面,因为穿着白色毛衣十分显眼,苏况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苏况就认出来了,那个蹲在地上像是小狗的身影是白鸥!
苏况赶紧停车,推开门下车,脚步匆忙又慌乱,他喊:白鸥!
地上的身影动了起来,我在这里!
苏况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白鸥。
白鸥抽抽鼻子,冻得难受极了,也顺着苏况的怀抱,往他衣服里面钻。
苏况拉出来他,问:你怎么跑这里了。
白鸥支支吾吾,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钻苏况的怀抱。
苏况很生气,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负责任!徐阿姨都快急哭了,你到一个人蹲在这里,干什么呢你!
发现白鸥不见了一直以来隐忍的怒气勃然爆发,苏况几乎是气的脑袋不清楚了,他捏着白鸥的手腕,站在路灯下,怒吼了一句。
白鸥就更加不愿意说话了。
两个人拉扯了会。
实在没办法,白鸥就是不说话。
苏况只好带他回去。
一进门,徐阿姨就哭了,抱着白鸥直掉眼泪,惹得白鸥也知道自己闯了祸,眼睛发红,不敢吱声。
小祖宗哎,你真是的,苏先生都急坏了,打了多少电话也找不到你。
白鸥呜咽嗯了两声。
苏况喝了口热水,眼睛发赤,他拉着白鸥的手腕,将他拽到了客厅,我问你,你为什么一个人蹲在外面?
白鸥不说话,但是知道苏况很生气,只是摇摇头,轻轻吸鼻子,试图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惹苏况再发火。
简直有毛病。
苏况看着他只穿着毛衣和拖鞋,还在外面这么冷的时候蹲了一个小时,怕是脑子全坏掉了,不知道好坏。
刚刚的担忧化为怒火,直冲脑袋,什么冷静和隐忍,看着白鸥沉默不语的样子,全部都崩坏了。
要是白鸥真的不见了怎么办?
要是白鸥就此消失在他的人生里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苏况全身冰凉,眼前一黑,连手指和脚趾都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