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刚刚十一点钟。
白鸥还没睡觉,他的屋子里还有声音,大概是偷偷在用平板电脑看电视。
苏况得意洋洋的拎着橘子,敲开了白鸥的门。
他挑眉,把橘子全部倒在了白鸥的床上,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白鸥紧张的捏着平板电脑,沉默了会,回答:是橘子。
苏况更得意了,对!
白鸥不讲话了,往后退了点。
???
苏况不能接受他往后退,连忙凑上去问:你退后干什么?难道还怕我?
白鸥想解释自己不怕他,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和他多讲话,所以才后退,可是一想到讲话了就被苏况讨厌,更是一个字不肯讲了。
苏况不相信自己橘子都买来了,他还不讲话,几乎崩溃的说:祖宗,我求求你讲讲话吧!我快被弄疯了!
真的?
苏况一愣,真的。
白鸥也有些楞,他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苏况,你不是说你讨厌一直讲话的人吗?
这下轮到苏况心里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他问: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说了!白鸥手舞足蹈,脸色红润,据理力争:你在电梯里摁了电梯,说你不喜欢别人讲话!
苏况:对不起。
苏况都不知道自己随口乱说的一句话会被白鸥记那么久,想来有点愧疚,他伸手摸了摸白鸥的脑袋,说:你说再多的话,我都不讨厌你,我
白鸥安静的等着他下半句话。
但是苏况却只是淡淡的说:你说话,我不讨厌你。
白鸥有些蔫了,总觉得不对劲,他都说了好几次喜欢苏况,为什么苏况不肯说喜欢自己,真的吗?
真的。
白鸥越想越不舒服,哦了一声就转过身去,闷闷的说:我要睡觉了。
苏况见他又开始闹,顺势躺下去,哄他:你困了?要不要我读故事给你听?
读故事刚刚从网络上现学的如何与叛逆的孩子交谈
白鸥犹豫,读什么故事?
苏况拿来平板电脑,下了个图书app以后,随便找了个童话故事,你听不听?
白鸥咬着手指转过头来,听。
苏况的声音是低沉和缓的那种,微微有一些鼻音,算得上是性感,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过于难听,最后白鸥捂着耳朵说:不要说,不要说,你不是兔妈妈!
我就是兔妈妈,我在读还是你在读!
你声音不好听!白鸥拒绝,你不是兔妈妈。
那我换个声音。苏况捏着嗓子读了一句,白鸥砸吧嘴,觉得勉强可以接受,点点头,示意苏况继续。
读了一会,白鸥没听睡着,苏况抱着平板电脑睡着了。
白鸥晃了晃苏况的身体,见他还不动弹,自己拿来平板电脑继续看,看到夜里,平板电脑没电了,他才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早,苏况醒来的时候,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先是心里一惊,慌张的坐起来,再一看这是白鸥的房间。
苏况一抬手,发现自己手腕都麻了,被白鸥紧紧的搂住,苏况往里面摸了摸被窝,摸到了白鸥的头发,然后另一只手微微掀开杯子,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
白鸥被他掀开被子,有了光,很快也就醒了,他很是嫌弃的坐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说:哥哥,你昨晚睡我的床了,我都被你挤死了。
苏况脸色平静,心跳不止,那你还抱着我的手不撒开呢?
白鸥想了想,好像是有印象,但是他不承认,我没。
真的?
白鸥认真的说:我真的没拉你的手,是你要我拉着的,所以是你要我拉的,不是我。
苏况还沉浸在共度一夜的喜悦中,说的什么,听不懂,快起床了。
白鸥打了个哈欠,哥哥,今天还能去吃冰淇淋吗?
天天吃冰淇淋,又不是小孩子。
可我就是小孩子啊!
苏况不跟他辩论,今天周日,虽然是休息日,但还很多工作,他准备准备也要去公司加班了。
刚刚刷完牙,拉着白鸥的手下楼吃饭。
苏况就听见了纪辅的声音,便快步走下去找纪辅。
白鸥也快步跟上去,但是一瞧见换了身黑的西装的纪辅,明显瑟缩了一下。
苏况也注意到了,拉着白鸥到餐桌前,对着正在吃烤吐司的纪辅说:这是我朋友,别怕。
白鸥听闻是苏况朋友,胆子大了点,喊:哥哥好。
苏况不开心了,你怎么见谁都叫哥哥?
白鸥不理他,喊:徐阿姨好。
徐阿姨笑眯眼了眼睛,说:快坐,昨天你买的蓝莓酱今天给你涂在吐司上面。
苏况嘀咕了几句,坐下来,开始拧蓝莓酱的盖子,一边拧一边问纪辅:你今天很闲?
不是闲,是来跟你请假的。纪辅伸出咬了一半的烤吐司,示意苏况给他涂酱。
苏况先是给白鸥的吐司涂匀了酱,然后敷衍的挖了一点给纪辅的吐司,说:你又不在我手下,要请假也是和你爸爸请假。
不是我。纪辅见他这么敷衍,干脆自己拿餐刀抹匀了吐司酱,是沈延。
嗯?
纪辅咬了口吐司,沈延他一亲戚去世了,我觉得不方便,给他请假去看看。
亲戚?苏况皱眉,近亲?父母?
不是。纪辅摇摇头,听说是小姑丈的弟弟。
远亲不用请假。苏况淡淡的说。
纪辅有点惊讶,哇,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苏况准备说现在公司正忙,纪辅那边还缺沈延帮忙,他哪能放走沈延,可是一转头看见白鸥死死盯着自己,目光里有些奇怪的情绪。
三天。
纪辅的眼神移到了白鸥身上,最后翘起嘴唇说:包括双休吗?
包括!苏况不能忍了。
纪辅要到了假期,也挺开心,仿佛自己放假了一样,打电话给沈延通知。
而沈延一听有些惊讶,苏况可不是什么好人,铁面无私,一点情理不说,这次松口可以放假肯定不简单。
估摸着事情不对,沈延决意亲自上门来道谢,他离苏况这里特别近,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苏况因为纪辅来了,便推迟去公司的时间,和他嘱咐如何料理他高端洋房的项目。
纪辅听的认真,还拿着手机录音,他是个标准的二世祖,不像是苏况那样的精英,他早年和苏况一样都在留学,不过纪辅是在国外混了几年,最后差点学位都没拿到,回国以后也是一直玩,志不在公司,平时爱倒腾油画之类的,对管理一窍不通,一有点事就求助苏况。
苏况嘴巴坏,但是改帮的忙也帮,该拿的好处也一点不落,两个人狐朋狗友多年,已然有了自己的一套规则。
没一会,苏况说完了,纪辅特别开心的拍着苏况肩膀,啧啧,你有没有对聪明的人产生格外的好感,只要他一讲话,就觉得特别佩服他,他特别了不起!
苏况撇开他的手,嗯,这种情况一般叫做恋智癖。